姜榕一頓,只覺得刺耳,徒生一股煩躁。他今年三十八歲,周貴妃四十,幾乎同齡。周貴妃說自己老,那姜榕豈不是也老了?
實際上,他現在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最是春風得意。
與鄭湘在一起,瑣碎的小事都能迸濺成燦爛的煙花。然而,剛與周秀蘭說兩句話,姜榕就感到自己仿佛沾了一層暮色。
「朕先走了,你做事向來公允,這後宮諸事就託付於你。」姜榕起身離開,桌上的茶一口未動。
周貴妃的丫鬟欲言又止,滿臉擔憂,扶她起身,道:「娘娘,你……」
周貴妃坦然一笑:「這樣不好嗎?」
後宮三妃,周貴妃有權,鄭淑妃有寵,趙德妃有子,三足鼎立。
陛下做事越發得心應手了。
「明日請宮中妹妹來仙居殿一聚。」周貴妃吩咐道。
姜榕又看了東哥,才回到宣政殿處理政務,忙活一天,晚上去蓬萊殿,卻聽到鄭湘呼痛的聲音。
他忙進去,就看見鄭湘半躺在榻上,眼淚汪汪,可憐不已。她的宮女香蘭手足無措地拿著一盒膏藥,似乎在勸她。
「這是怎麼了?哪傷著了?」姜榕大步上前,關切問道。
鄭湘扭過頭,香蘭小心翼翼道:「娘娘,今天去騎馬了。」
騎馬?
姜榕又瞧一眼鄭湘的大腿,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前和後仰,氣得鄭湘抽出枕頭往他臉上砸。
香蘭將膏藥放在几案上,悄無聲息地退出去,將留給二人。
姜榕止住笑,拿起膏藥,道:「來,我給你上藥。你皮膚嬌嫩,這騎馬一事慢慢來。」
鄭湘嘟著嘴,嘴硬道:「我騎術很好,只不過髀肉復生,輕輕磨了一下而已,明日就好了。」
「乖,別動,我給你上藥呢。」
冰涼的膏藥塗在傷口上,鄭湘咬牙忍痛,五官略扭曲。從宣政殿回來後,鄭湘拿著馬鞭,來到宮中一處馬球場跑馬。
風馳電掣的快意讓她忽視了大腿的刺痛,等傍晚回來差點被疼哭。
姜榕為她上完藥,將藥盒拋到桌子上,用帕子擦了手,難得安慰她道:「過兩日就好了,明日不許再出去騎馬。」
鄭湘含含糊糊地應了,道:「我今兒身子不適,你到別處去吧。」
「麻煩。」姜榕說了兩個字,鄭湘還以為他要走,沒想到他脫了衣服,換上寢衣,躺在鄭湘身側,一把攬住她的腰,輕拍了幾下,閉上眼睛,道:「睡吧,睡了就不疼了。」
鄭湘的眼睛睜得渾圓,一臉不可置信,低頭看向姜榕,道:「你……你……」
兩人情事融洽,鄭湘也得了趣,只是姜榕和她不同,姜榕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