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湘稍微洗漱一番,從後門出去,回到蓬萊殿,正要睡回籠覺。蕙香過來稟告說,貴妃娘娘和德妃娘娘請她去仙居殿。
鄭湘一面叫香蘭等人為她梳妝更衣,一面心中納罕:自從上次見面後,三人再未見面,井水不犯河水,不年不節的,怎麼今日過來叫自己?
梳妝鏡里的鄭湘微微蹙眉,不假思索地認為這兩人就是妒忌自己。
自己最近發生了什麼好事?哦,對了,昨日自己母親被封為代國夫人。
後宮就是這麼點事,無非就是爭奪寵愛權力而已。
鄭湘梳洗完,優哉游哉地吃了早飯,才帶著宮女太監前呼後擁地往仙居殿而去。
一進殿,鄭湘就看見後宮的妃子都在,而趙德妃坐在周貴妃的左手邊。那個位置上一次是屬於鄭湘的。
姜榕登基之後,後宮是加封了,但是外戚只加封母親一族和夏皇后一族,周家和趙家沒有受到半分恩澤。
這也就罷了,偏偏昨日鄭湘的母親被封代國夫人,便是一向穩重的周貴妃也怨姜榕做事偏心。
趙德妃今早來找她,鼓動她訓斥淑妃,周貴妃順理成章地叫來人。
鄭湘朝周貴妃行了一禮,又瞥了眼趙德妃,然後在周貴妃的右手邊坐下。
趙德妃有子,鄭淑妃有寵,周貴妃只有從前的情分,情分消磨一點是一點,她不會出頭,只笑著與鄭湘說起衣裳首飾的話。
趙德妃等了半天,也沒等來周貴妃申飭鄭湘的話,心中罵了聲慫蛋,又將目光投向常來奉承自己的三位寶林。
張孔郭三人頭縮成鵪鶉,不敢吱一聲。神仙打架,小鬼遭殃,遠離都來不及,哪敢湊上前?
趙德妃只得自己上,突兀道:「衣裳首飾是小道,後宮嬪妃以賢德為重,淑妃妹妹獨占皇寵,實屬不妙,宜多勸陛下雨露均沾。」
此話一出,周貴妃停下來,看向鄭湘。
鄭湘轉頭看向趙德妃,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德妃,恕我眼拙沒看見。」
「後宮之中,周姐姐位尊,我次之。德妃在周姐姐左手處一坐,也不出聲,我以為是宗室的嬸子伯娘過來陪周姐姐說話呢。」
趙德妃聞言,氣得臉色通紅,道:「我為陛下誕下獨子,論資歷子嗣,哪裡不能當你一聲姐姐?」
鄭湘笑起來:「當得當得,德妃比我年長,當然當得。」
趙德妃對周貴妃道:「陛下讓貴妃姐姐統攝六宮事務,如今淑妃獨擅皇寵,其他姊妹連見陛下一面而不得,還請貴妃姐姐做主。」
周貴妃頭疼,一手支額,道:「德妃言之有理,淑妃你可有什麼辯解的?」
鄭湘道:「妹妹無可辯解。周姐姐與陛下年少情誼,德妃姐姐為陛下育有獨子,妹妹只是以色侍人,人微言輕,哪裡有兩位姐姐在陛下面前有臉面?」
「兩位姐姐怎麼做,妹妹跟著照做就是。」
趙德妃道:「你既然叫我一聲姐姐,我就教教你,這後宮之中,后妃以德為首,你要多勸陛下雨露均沾,為皇家開枝散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