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湘道:「慢點吃,沒人和你搶。大熱天,天天出去,小心中了暑氣。」
小花抬起頭,露出髒兮兮的小臉,道:「不熱,上午我和兄長一起……」
小花的話剛起個頭,就被姜榕瞅了一下,使了眼色。他立刻拿手捂住嘴,就像平日父子倆商量「壞事」瞞著母親的模樣,眼珠子咕嚕嚕地轉。
鄭湘見狀,冷笑一聲,姜榕見事不妙,無話找話:「今天,這菜挺新鮮的,皇后你多吃些。」
「食不言,寢不語。」鄭湘回了一句。直到吃完飯,鄭湘才與小花說話:「午後太熱,讓金珠帶你在殿內玩一會兒睡覺,等醒來再出去玩。」
金珠把小花帶下去,殿內只剩下姜榕和鄭湘。當著小孩的面,鄭湘不好發脾氣,小花一走,她立刻冷哼一聲發難:「你剛才給小花使眼色做什麼?」
姜榕吞吞吐吐,嗯啊起來,一時間不知道要如何狡辯。
「砰」一聲,鄭湘拍了桌子,語氣冰冷,盯著姜榕,顯然十分生氣:「我在你眼中就是驕橫善妒,是非不分之人?」
姜榕:「不是,這……這不是因為你很少見東哥嗎?我……東哥和小花是兄弟,我怕你不讓小花和東哥玩?」
聽到這狗屁不通的話,鄭湘氣得想抄東西打人,她迫近姜榕,一字一頓道:「原來你心裡是這樣想我的啊!那我還為東哥修繕什麼院落,你這個當爹的一手包辦就好了。」
姜榕被鄭湘突如其來的怒氣嚇了一跳,道:「你誤會了,誤會了,我知道你的心,只是你不想見東哥……」
鄭湘冷笑一聲,拂開姜榕的手臂,道:「誰說我不想見東哥?趙德妃將東哥牢牢護在手心,一月兩次定省,趙德妃不是說東哥身子不適,就是說天熱天冷的,一年能見上三四面就算不錯了。」
「我但凡有個什麼涉及東哥的舉動,趙德妃就如驚弓之鳥,久而久之,我便隨她去了。」
鄭湘說著說著,忍不住委屈起來,眼角泛紅。
姜榕一聽緣由,恍然大悟:「原來是德妃阻撓,我竟是錯怪你了。」
鄭湘這才神色稍緩,但語氣中依然帶著嘲諷:「你是好父親,小花是好弟弟,獨我是惡毒後母,不通人情。」
姜榕拉著鄭湘的手,勸慰許久,鄭湘才消了氣。
鄭湘委屈道:「前日也和你說了,我操持宮中並無虧待過東哥,小花有的,東哥也有。但看你今日所言所行,分明是不信我。」
姜榕又道歉了一回:「是我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
鄭湘伸手點姜榕的額頭,嗔道:「我什麼人,你難道不清楚?我與趙德妃脾性不合,但不會牽扯到孩子身上。你膝下現在只有兩子一女,小花與東哥兩人是兄弟手足,他們相互扶持,也是我希望看到的。」
「是是是,湘湘,是我錯了。」姜榕道。
鄭湘又道:「我明白趙德妃想什麼,即便我現在是淑妃,仍然不怕將來東哥的出息超過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