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時一直跟阮思源來往嗎?」
「我出國之前,是的。」
「你出國了?」黃警官抬頭看了他一眼。
仕文點頭:「三年前,移民去加拿大。昨天剛回來。」
「回來休假?」
「嗯。」
「你是做什麼的?」
「自由職業者。」
「那是什麼?」警官扯了扯嘴角,好像對於這些沒有確定答案的問題都要刨根問底。
「作家。」他只得說。
「啊!」黃警官瞪著他,過了一會兒才說,「我剛才就想問,你是那個『阮仕文』嗎?」
他平靜地點了點頭。
黃警官睜大眼睛,訝異地說:「原來你和阮思源是堂兄弟,兩人都是很出名的作家呀!你是寫偵探小說的,他寫社會現實。」
「……」仕文有點麻木地想,就算他對自己表現出極其狂熱的崇拜之情,他現下也沒心情敷衍,哪怕一句。
「你今天本來去找阮思源是打算?」
「三年沒見了,回來當然見個面。」
「你們關係很好?」
「嗯。爺爺家裡,我們這一代,就我和他兩個孩子。」
「啊……」黃警官點點頭,像是可以理解他們之間的感情。
「你幾點到他家的?」警官又問。
仕文抬手看了看表:「四點半吧。」
「那麼之前你在做什麼?」
「我今天凌晨的飛機才到上海,回家就立刻睡覺了,睡到下午起來。」
「那你跟你堂兄關係還挺好的,回來第一個去看他。」
他沉默著,不想多說一句,思源的這件事對他打擊很大,一個昨天還跟他通過電話的人,今天就……不在了。
他忽然有一種說不出的難過,只想快點離開這裡。
「可惜啊,沒能見上最後一面。」
黃警官好像是隨口一說,但這番話聽在仕文耳里,卻覺得格外殘忍。
大概是看到他臉色的變化,警官連忙說:「哦,對不起,我沒有別的意思。」
「……」
「你對於你這位堂兄的太太了解嗎?」
他抬起頭,說:「是我介紹給他的。」
「啊?」
「鍾晴是我介紹給阮思源的。」
黃警官看著他:「那麼就是很熟悉嘍?」
仕文卻搖頭:「我跟她不熟,她是我一個同學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