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中,她忽然轉頭看著他,說:「有時候,我真覺得你比我老爸管得還多。」
他有點尷尬,只好假裝沒聽到徑直向大門口走去。
他們在電台附近隨意找了家小飯店坐下,然後隔著霧蒙蒙的玻璃窗,看人來人往。
「我父母已經放棄了。」梁見飛痴痴地看著不遠處的路燈。
「?」
「關於我能不能嫁得出去這件事。」
項峰拿起桌上的白色茶壺,往她以及自己的杯子裡倒了些熱水:「你不是已經嫁過了嗎。」
「是啊,我也是這麼跟我媽說的……但她說那不算。」
他失笑:「也對。因為嫁錯了。」
她抿了抿嘴,腦袋裡像是在思考著什麼古怪的念頭:「我想如果時光倒流我還是會嫁給他的。」
「為什麼?」他收起笑容,嚴肅地看著她。
「因為經歷過他之後,我才算是對男人有了徹底的認識。」
項峰搖頭:「相信我,你對男人的認識還遠遠沒到『徹底』的程度。」
「哦,是啊,」她誇張地拍了拍額頭,「認識你之後我才算是領悟到了這一點。」
他們點的幾樣家常菜被端上桌子,玻璃窗上的霧氣更重了,幾乎看不到外面。
「看任何一個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最重要的是透過現象看本質。」他下了一個結論。
「比如說?」
他想了想,決定犧牲自己的親兄弟:「拿項嶼來說,他聰明、自負、風流倜儻,跟他一起瘋玩的時候,你完全想像不到當他一個人安靜地呆在家裡時,會花幾個小時去想心事。其實他是個缺乏安全感的人,潛意識裡對於所得到的東西都懷著質疑的態度。」
「……」
「又好比子默,」他繼續道,「她內向、木訥、不擅於表達自己,她看上去傻而軟弱,可我覺得她比項嶼堅強,真正臨到什麼事的時候,她能夠比項嶼更早下定決心,而且堅定不移。」
她看著他,嘴角帶著微笑,一言不發,就像認真聽講的學生。
「還有世紛,我想,她是一個最神奇的人。」
她露出燦爛的笑臉,讓人很想捏一捏那鼓起的臉頰。
項峰拿起杯子,淺淺地喝了一口茶:「她原本是開朗、活潑的,後來不得不變得安靜、沉穩,可是她又無法抑制自己內心真實的渴望,於是她有兩個面,這兩個面漸漸融合在一起,你不能說她仍舊是她,也不能說她完全不是她,她其實是一個新的個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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