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第一天的時候沒有人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所以,」他收回視線,看著身旁的她,「踏出第一步是最艱難的,但其實並不一定如想像中那麼難。」
「……」她嘟了嘟嘴,「你真是個可怕的男人。」
「為什麼?」他有點不高興。
「……沒有為什麼。」
他賭氣地別過頭去,心想:最可怕的人是你才對。
終於過了收費口,因為下雨,高速公路上的車子都行駛得並不快,他們一路沉默,直到下了高速路,梁見飛向他問路,他才生硬地回答。
年會依舊辦在去年那家五星級酒店,他們到的時候,隱約能看到宴會廳里狂歡的景象。因為到得晚,所以地下車庫裡離電梯近的車位全都停滿了,他們只能停在角落裡。項峰下了車,徑直向電梯走去,梁見飛鎖好車,快步地跟了過來。
或者其實準確地說,她是奔跑著追上他。
頭頂傳來「滋滋」的聲音,他感到她又靠近了幾步,幾乎是緊緊跟在他身後。
「我曾經寫過一個謀殺案,被害人就是在無人的地下車庫裡被殺的,」項峰若無其事地停下腳步,抬頭指了指天花板,「她因為看著燈管上的老鼠,沒有發現身後的兇手正在一步一步靠近……」
梁見飛不自覺地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天花板,他悄悄伸出手,在她背上輕拍了一下。
「啊!……」她尖叫地轉過身,四處張望了一下,發現是他的惡作劇後,憤怒地瞪他。
項峰哈哈大笑,繼續向電梯走去,梁見飛想要發作,但還是跟上來,甚至伸手抓著他的手臂。
等電梯的時候,他微笑著湊到她面前,看著她的眼睛:「我還以為,做了兩年的偵探小說編輯,你已經對此習慣了。」
她別過臉去,一副賭氣的樣子。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最喜歡看她這個樣子。所以才常常故意惹她生氣。
他們搭上電梯,來到二樓,電梯門一打開,兩人都被熱鬧的景象嚇了一跳。紅色的地毯兩邊是各種花籃,地上有零碎的彩色紙屑以及絲帶,宴會廳大門前有一張長長的簽到台,周圍站著許多人,人們臉上無一例外地蒙著一層紅暈,眼神雀躍,仿佛還沒有開始喝,就已經醉了。
「項峰!」一個略微發福的中年人走過來跟他握手,他勉強擠出一點笑容,應付了幾句,就聽到那中年人對梁見飛關照說要好好招呼他。
走進會場,他忍不住問:「剛才那是誰?」
「是我們老闆啊!」梁見飛白了他一眼,像是不可思議。
他錯愕,指了指門口:「可是,你們老闆不應該是禿……禿……」
「是啊,」她一邊跟同事打招呼一邊瞪他,「他用你那些書賺來的錢去做了植髮,很自然吧?以後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去幫你問他討一張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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