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最為驕傲的作品。
是為她的計策,亦是為她的玩心而誕生的「九相圖」之一。
並非是作為母親,而是作為作者。
她比任何一人都期待著虎杖悠仁的成長,又或許……她也比任何一人都期待著虎杖悠仁的損壞。
作為「虎杖香織」的羂索,她僅僅是想要娛樂自己罷了。不管是人們從希望轉變成為絕望的容顏也好,亦或者是計劃中途出現的任何超乎意料地展開也好,羂索都能夠享受其中…………
……嗎?
此時她的「丈夫」因事外出,房屋中只留下了羂索與幼小的悠仁兩人。
溫柔的笑著目送丈夫離開後,在僅剩下自己的中,羂索已再沒有了偽裝的必要。
再無他人打擾,羂索得以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
她又想起了前日遇見的、阻礙了自己的「六眼」。
雖然就結果而言,她已成功逃脫。但這件事卻隱約留下了某種揮之不去的不詳餘味。
某種事情快要超出計劃之外的煩躁感再次浮現上來。女人本來悠然愜意的表情也因此染上陰霾。虎杖香織——羂索緊緊皺起眉頭,顯出幾分厭惡神色。
沉眠中的孩子似乎感受到了某種無形的壓迫,亦是無意識的皺起眉頭,不安的翻了個身。
羂索冷漠的覷了一眼悠仁,動作間也不含絲毫慈悲。直接鬆了手,把沉睡中的幼子扔在了硬質地板上。
就像對待每一個令人厭煩的玩具一般。
若非悠仁身體強健——或許也有一部分遺傳、再加上作為「九相圖」末子加持的影響。尋常嬰孩被這麼一摔,下場大概會相當難看。
可悠仁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大事。只是經此一摔,也被迫從沉眠中醒來。
幼兒下意識地尋找母親。看見一旁的羂索,悠仁轉哭為笑,手腳並用的掙扎著向母親爬了過去。
羂索亦不願向他投去哪怕一瞥。
她仍是覺得有些違和。
其一,自己近些年行動隱蔽,按理來說不應該這麼迅速就被五條悟發覺才是。
就算他真的從蛛絲馬跡中發覺了自己的存在,得知了自己真名;
可是他又是如何掌握了自己行蹤,確認自己會在那一晚出現?
五條悟簡直就像提前得到了什麼消息一般,所以才能準時準點的在小巷中進行瓮中捉鱉。
……不,就算這樣也不對。
其二,就算他真的布置了什麼眼線,切實地掌握了自己的蹤跡。可他在那時使出的那個術式……
「自盡吧,羂索。」
是言靈?
羂索完全沉浸在了思緒之中。
如果是言靈,哪怕是命令普通人,類似於「去死」這樣的話語都要消耗相當的氣力,就更別說命令羂索這樣活了千年的老妖了。
如果她與五條悟正面對上,比拼咒力、比拼術式,羂索不否認自己大概率會敗北;
但若是言靈,哪怕是五條悟,他也不可能如此輕易的說出此般命令。更何況他還知曉了自己的身份,就更不可能冒著反噬的風險使用言靈術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