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薛天纵将她放在休息室,余姝轻轻抬起眼皮才发现门外桌上的人,恩佐,Kris,和几个不认识的女人。
kris都从德国来了,可见不是什么小事。
桌上知性成熟的大姐姐透过门缝瞧着她笑的温柔,她的脸蹭的继续红透,局促的躲过视线玩着床头蓝金双格桌布,软滑的布料在她手心里窜来窜去。
他蹲在床边握着她的手,给她喂着水,“行了,知道你不爱见外人。等下那个门有人给你送饭,我吃什么你吃什么。”
声音骤然冷了下来,咬牙逼近她的唇,“不过你要是敢顺着门跑了,余姝,我让你试试什么叫死在这张床上。”
余姝摇着头乖的可人,罕见的主动亲了口他,“不跑不跑。”
他起身去了门外,本想留个门缝奈何还是拉上了,烟酒气,她不喜欢。
等他签完合同,酒过三巡之后,厅内只剩下微醺的恩佐和kris,薛天纵朝着休息室走去,刚推开门脚下滚过来一个纤维炸弹筒。
房内的余姝已经不知去向,桌上的饭更是未动。
恩佐走了过来,扫了眼空荡荡的休息室,“小天,怎么了。”
kris也光速起身,看了眼休息室布局派人去了天台寻找。
“这地方非封闭密室,她要走,除了走门就是窗。”恩佐返回原位,坐在凳子上点了根烟,“门外不是官惠吗,就剩窗户了,悬停个静音飞机,把一个被迷晕的女人带走太简单了。”
“查定位。”回过神的他对着官惠说,坐在凳子上一瞬间面如死灰。
kris在调取周围可用监控,恩佐要接奥德莉也先走一步,至此,安静的休息室仅他一人,成为他一人的密室。
他缓缓移步躺在休息室床上发呆,这床她也就刚来坐了会,倒是空气中还有着她的香。
床头桌上还摆着那杯温水,只是水已经凉透了。
腕表里指甲盖大小的定位是根据他发射到太空中的48颗SY卫星组成的覆盖全球的定位系统进行计算。
卫星要根据时间和速度确定距离后才能锁定三维位置,这一套下来毫秒内便可反应。况且核心部件原子钟千百年才能熬到误差一秒,但她的定位竟然失效了,最后出现的经纬度信息偏偏就是休息室里。
薛天纵盯着桌上的水杯思考,紫瞳里难得看到一丝急躁,SunoY造出的任何东西他都百分百信任其功能作用,能干扰到他的东西也势必是他出厂的东西才能做到。
他的眉头渐松,深深吸了一口气掏出手机,叼着烟给官惠打去一通,那边是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吵的他头都要炸了,“去查周雾,把周家所有人48小时内做了什么,给我掘地三尺的查,就是玺尔在法国嫖娼也给我查出来!”
只有公馆和多伦多的大面积别墅群,在工程最开始就在建造了数不清的干扰系统做实验,公馆住着周雾,多伦多大学别墅他也早已送给周雾。
周雾这女人,上面一个玺尔亲妈,下面一个比薛此方年纪还小的幼妹,这些年能跟他家新闻碰一碰的,也就这三姐妹。
他揉着眼睛打了个寒颤,也没听说周家有新生儿啊,怎么就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人给偷了。
薛天纵百思不得其解,拿着皮衣外套就离开了酒店,半小时后,待飞机舱内的官惠挂了和信息部的通话,他扭过头看向闷闷不乐的薛天纵,“会长,查出来了。周小姐的妹妹周霜五天前到达多伦多,在那边留学,是她。”
“我头一次给人当姐夫,手下都是粗手粗脚的雇佣兵,伤了碰了让她多担待。”他冷声开口,眼底的紧张终于松懈一分。
官惠懂他的话意,点头继续开口,“周小姐的航班也已经从纽约起飞,她应该更怕这个妹妹会伤了余小姐,她们没有那么傻。”
权衡窝里斗大的人,自小就知道碰七寸的代价,毕竟例子太多了。
半分钟后,航道内的大红色涂装飞机起飞,按照航线去往弹壳发家的国家,加拿大。
距离原因周雾一定比他先到,薛天纵突然有点期待,这次周雾该怎么给他解释。
教子无方轮不到她承担,只是在同气连枝上没做出个好表率,任谁都敢挑衅到他头上。
还能让周霜精准无误的锁定了亲姐牌保护伞之后的余姝。
操蛋,他心里觉得。
“顺便,查查恩佐吧。”他低着头脑海一闪。
碍于奥德莉的存在和恩佐在政业之间往来确实不少,毕竟恩佐当上加州州长,吃香的是SY。
但这世界上发生的一切事,都是有迹可循的。他没有一双洞察一切的上帝之眼,他只能平等的怀疑所有人。
腕表上的分针转了一圈,周雾已经到了多伦多。
腕表上的时针转了四个数,他也于凌晨浓雾之中安全落地。
红色飞机停在机场,薛天纵倒在后座看新闻,副驾是聚精会神的官惠在打电话会议,司机开着车平稳的赶往别墅区。
结束会议后,官惠给一夜未合的眼滴了滴护眼液,窗外的多伦多已经是春天了。
层林尽染的十月是来加拿大最好的季节,春天,是浪漫却短暂存在的,短到一眨眼就是高温了。
进了车道开始便是私密性极强的私人区域,窗外的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别墅群正中的恒温人工心形浅湖种植着一圈高大的枫树,枝丫在雨中摇摇晃晃,上面盘着肉眼极难分辨出的动物。
湖水一眼看不到底,上面还荡着几只小木船,下面养的东西也度过了漫长的冬眠期,怕是已经苏醒了。
大老远他就看见周雾一席紫色紧身衣裙站在雨中低头等待,一人撑着透明的伞,也是省了他下车给会长开门挡雨了。
“会长,到了。”他清清嗓扫去疲惫,拿出座椅下的黑伞先下了车。
“银。”周雾扯起牵强的笑,快步上来替他开了门。
薛天纵弯腰下车,官惠侧着身挤在两人之间给他撑起了伞。
两人踩过八层木阶往里走去,周雾合上伞紧紧跟在身后,颇有韵味的脸上出现焦急和心虚,“霜儿还小,她不懂事,天纵…”
“天纵,霜儿还在读书,我会教育好她的,绝不会再给你带来麻烦,天纵。”周雾欲哭无泪,薛天纵当真是看都不看她一眼。
“你有没有为难她?”他站定身,直视前方的雨幕。
“我没有,我一句话都没有和她讲,我懂分寸体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