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都是麻的,萬林生歪著頭咳了一下,跟陳海聰說:「扶東橋去屋裡躺會兒吧。」
萬林生從後面看著張東橋低著頭,被架著往前走,像是醉得不省人事。
兩個人手忙腳亂地把張東橋放在床上,萬林生進去把空調打開,調了合適的溫度,把風向朝著門口避開床。
蔣立偉把張東橋的鞋脫了扔在地上嘆口氣:「真是開了眼了,我就沒見他喝醉過!」
萬林生從柜子里找出一條毛巾被蓋遞給蔣立偉,讓他給張東橋蓋上。
邵雨安還在外邊,萬林生跟他們說了幾句匆忙出去了。
盤子裡的烤串已經所剩無幾了,邵雨安正低著頭看手機,萬林生坐下問他:「吃飽了嗎?要不要再來點?」
「飽了飽了。」邵雨安拍拍肚子,「都快到嗓子眼兒了,可不能再吃了。」
「不好意思啊,我朋友喝多了,在裡邊耽誤了一會兒。」萬林生覺得很抱歉。
「沒事兒,喝酒難免的,你朋友沒事兒吧?」邵雨安喝了口水。
「沒事兒,讓他們在裡邊休息會兒。」
「要不……我先回去吧,你去看看他們,我看他們都喝酒了。」邵雨安拿起手機塞到褲子口袋裡。
萬林生頓了一下,拒絕了:「不用,小偉,就那小伙子,沒喝多,海聰也還清醒。一會兒回去,去咱那附近散散步,或者找個清吧再坐一會兒。」
「那咱就散步吧,去中心公園那兒,我正好消消食。」邵雨安點了一下頭,「去酒吧這腦袋就不是我自己的了,太鬧了。」
「行,那我去跟他們說一聲。」
萬林生推開屋門,陳海聰和蔣立偉正小聲說著話,張東橋側躺著臉朝里,呼吸平穩,看樣子睡著了。
床不算大,但蔣立偉跟張東橋擠擠也能睡,萬林生就想讓他倆乾脆今晚就住這兒,不要再往回趕了。
蔣立偉擺擺手:「不用,一會兒他不醒我也得給叫醒,現在剛九點多,來得及。」
萬林生沒再跟他們客氣,交代了幾句就離開了。
門關上,蔣立偉和陳海聰繼續東拉西扯,張東橋慢慢睜開眼,對著牆看了一會兒,又悄悄地閉上。
萬林生開車帶邵雨安回去,把車停在中心公園附近,兩個人步行過去。
市中心寸土寸金,中心公園也不大。
這個時間正是最熱鬧的時候,唱歌的,跳舞的,烏泱泱的隨來隨走的觀眾,一對對來感受戶外夜生活的情侶。
萬林生挑了個清淨一些的台階帶邵雨安坐下,一個三人的小型樂隊在前面唱著一首情歌。
連綿的綠草地
抓不住遠走的雲
秋風瑟瑟
帶走寫滿情詩的樹葉
萬林生沒聽過,猜是原創歌曲,主唱嗓音低沉,曲調有些憂傷。
聽著聽著,萬林生想起了張東橋,不由自主搓了搓被他靠過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