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卻傳來熟悉的清亮少年聲,「管家爺爺,哥哥呢?」
是、是楚淮之!?
楚景和瞳仁放大,頓時就慌了神:
他怎麼能讓自己的親弟弟看到這個場景!
本還倨傲不服氣的楚大少爺霎時就變了臉色,他使勁地掙扎,慌亂得肉眼可見:「盛先生,這是你打招呼的方式嗎?」
盛懷南卻像個長輩,「好好說話。」
「……」
這還要他怎樣好好說話!
楚景和的身形不及盛懷南,矮了對方小半個頭,他被迫屈辱地仰起頭來和對方對視,眼神流露著罕見的示弱的意味。
盛懷南垂著眼睛,沒說話。
常年身居高位讓他稍一展示怒容就極具壓迫感,但男人此時並沒有要發火的意思——
盛懷南伸手去探楚景和的額頭,「發燒了?」
掌心的溫度微燙,楚景和的眼尾染著紅,連呼吸都帶著不正常的急促。
但男人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卻又讓楚景和感到舒服。
「燒得不低,你現在應該休息。」盛懷南又說。
楚景和沒說話,微微側過頭,想要躲開盛懷南的動作。
「吃藥了嗎。」盛懷南又問。
楚景和冷煞著一張臉,語氣又冷又硬:「我沒事。」
「怎麼生病了不好好歇著?」盛懷南不計較他的疏遠。
「……這和盛先生你有什麼關係嗎。」
楚景和現在沒由來的不痛快,只想快快地和男人劃清界線,「應該和你沒關係吧。」
盛懷南眉頭微蹙:「你非要這樣和我說話?」
楚景和漂亮的一張臉繃得很緊:「我一直這樣說話,喜不喜歡是盛先生的事情。」
盛懷南哄他:「我不是這個意思。」
楚景和:「……」
盛懷南的脾氣真是好得要死,還在低聲下氣:「是我嚇到你了?」
楚景和不說話,只覺得自己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他氣勢洶洶明刀明槍,男人卻巧妙回應,百鍊鋼變成了繞指柔。
「……吃藥了。」
楚景和的氣焰跟著低下去,他固執地從盛懷南的懷抱里掙脫出來,說,「我沒事。」
一雙瞳仁映著縹朦的水簾,像醞釀了好久好久的的難過。
楚景和再次開口強調,他強硬地為兩個人劃定距離,「謝謝關心。沒什麼必要的話,我們還是少碰面比較好。」
「我知道了。」
盛懷南從容地向楚景和道歉,又演那副文質彬彬的好人模樣:「這次是我越界了。至於令尊的事,請節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