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說大不大,半個月也能逛一圈。
說小也不小,這半個月他並沒有與阿曉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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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傅恆送回家後,余麟看著手錶上顯示的01:38分,心一顫,全程腳步怯怯地邁過花壇,穿過小徑,繞過湖景,然後悄咪咪地推開主別墅的大門。
探頭四下張望。
「瞧什麼?」
余父冷颼颼的聲音響起,伴隨一聲茶杯磕桌的「哐當」聲:「說了多事之秋,你還回來這麼晚?憑白要家裡人為你擔驚受怕嗎?」
余麟嗖地一下站直,聲音弱弱:「我跟你們發消息了。」
「發一句晚飯不回來吃了,就算發消息嗎?」余父越想越生氣,大力道地拍打著桌子,「你在外面出了點什麼事,家裡人都不知道!」
余麟扁著嘴,不明白他們為什麼這麼生氣。
但相比起大發雷霆的老父親,他更怕一聲不吭的媽媽。
便悄咪咪地探頭去瞧余母的神色。
「行了。」
余母疲憊地揉揉眉尖,將一疊照片丟到茶几上,說:「你被人跟蹤了一天,你知道嗎?」
余麟老老實實搖頭。
蹲下-身去瞧茶几上的一沓凌亂照片。
照片是從他出余家莊園後就開始跟蹤拍攝:
前兩張照片是他站在余家莊園門口,正低頭玩手機,像是在等待誰。
照片最左側正停放著一輛歪歪扭扭的黑色普通大眾,車牌雖然顯露出,但明顯是□□。
中間的幾張照片都是他興奮地與精神心理科主任和其他科室醫生相談甚歡的場面。
照片最右側,一個頭髮雜亂的男人正一手拿著一張檢驗單,一手伸進口袋裡,雙目無神地看向余麟的方向。
有幾張照片是他與傅恆一起去了王沫學姐的心理諮詢室,從進醫院到出醫院都被鏡頭記錄下。但有一張照片顯得很怪異,場景空蕩,俯拍了私立醫院的大樓圖,一角有個破舊的栽種著杜鵑花的盆栽,正搖搖欲墜。
最後幾張圖是他在酒店門口迎接彭許周等人一起打麻將,大家喜笑顏開,喝著酒店提供的酒水。
一張喧鬧的照片裡,一瓶出鏡的酒水正被人倒著白-色-粉-末。
……
余麟咬著牙,一把將照片又甩到茶几上:「我跟他們拼了!」
「你知道是誰做的嗎你就跟他們拼了?」余父大力地拍著桌子,「這只是一個警告,現在對方的目的不再是小溫,而是你!你知道為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