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回雪見林沉也在,頓時拘謹起來,對著叢嘉說:「昨天喝太多了,早上起來才想到,我們之前不是約了去看我姑媽嗎?要不現在去?」
周回雪的姑媽周映是一個知名畫家,也是叢嘉小時候學畫的啟蒙老師。
周映帶的學生不多,最用心的就是自己的侄女周回雪,可惜周回雪對畫畫興趣不大,倒是叢嘉如今小有成就。
今年叢嘉新出的作品集,周映還專門為她寫了推薦語。
叢嘉前幾天從周回雪那知道周映動了場小手術,就約了今天去看望,但這幾天因為林沉的事,有些忙忘了。
叢嘉看了眼時間,說:「那現在出發吧。」
「還是等等。」周回雪又吃了口瓜:「再坐個十幾分鐘吧,太早去我姑媽還沒做飯,看到我們要留飯就不好了。」
她皺了皺鼻子:「她做飯可難吃了。」
叢嘉被她逗笑了,轉頭對林沉說:「我去看看老師,下午三點之前回來,陪你去公司。」
這時家裡的另一個保姆上來說復健師來了,正在樓下等林沉。
林沉和叢嘉說了「好」,又對周回雪禮貌地點了下頭,跟著保姆離開了。
走到樓梯轉角處,他依稀聽到周回雪帶著笑意的聲音:「喲,嘉嘉,你是在和他報備行程嗎?」
很奇怪,林沉站著的位置並沒有曬到太陽,他卻覺得耳朵升起點點熱意,剛剛那些煩悶與不快好像很快消散了。
*
周映的家並不遠,坐車二十分鐘,就在叢嘉以前就讀的崇德附近。
那是一座裝修非常精緻的花園洋房,清水紅磚的外立面,木質柵欄圍成的小花園裡種著各色花朵。
叢嘉看到其中有幾株鬱金香,腳步微微停滯。
「怎麼了?想起昨晚給我們送花了?真可惜,這次沒有翡翠鏈。」周回雪調侃。
叢嘉白了她一眼,正想說點什麼,周映就開了門招呼他們進去。
動了場小手術對周映來說影響不大,她看起來依舊神采奕奕,對著叢嘉說:「作品集質量非常高,我畫室里好幾個學生都買來收藏了。」
她拉著叢嘉說了好一會兒畫,又問過叢嘉之後的打算,才說:「怎麼不見你帶你先生來我這坐坐,除了婚禮時候見了一面,我都沒怎麼見過他,哦不對,在電視裡倒是還見過一次,是什麼採訪吧。」
林沉參加的採訪很少,叢嘉很快地聯想到自己車禍前夢到的那場。
恍然間,她想起在採訪的最後林沉垂著眼,說「我結婚了」時的樣子,沉著而冷靜,仿佛在宣告一件十分平常且微不足道的事。
那個和叢嘉結婚的林沉,似乎一直是一個缺乏情緒的人,他沉默,寡言且刻板,極少笑,像是只輸入了工作程序的機器人。
但自從林沉失憶之後,好像不再像之前那樣無波無瀾了,儘管始終保持淡漠的性格底色,但叢嘉有時能敏銳地感受到他的情緒,愉悅,煩悶,失落,或是...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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