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頓飯,和那家美術館的經理,館是新開的,地段設施環境都很好,我想你下一次的畫展可以辦在那裡。」喻姐說。
叢嘉答應下來。
飯局定在一家離叢嘉工作室挺遠的餐廳,開車過去得近兩小時。
晚上七點,叢嘉和喻姐走進包間,美術館的人只來了一個,看起來很年輕,像剛畢業的小姑娘。
和叢嘉握手後,她自稱說是助理,老闆還在路上,可能得等一會兒。
女孩神情有些侷促,叢嘉覺得沒必要為難她,便坐下邊喝茶邊等。
過了近半小時,美術館的經理還沒來,小助理也有些慌了,期間出去打了好幾次電話,但得到的回覆都是,在路上。
到八點時,叢嘉覺得小助理已經快急哭了,她笑著安慰:「沒事兒,我都沒哭呢。」
「對不起叢小姐,我再去催催。」小助理剛想拉門把手,門卻從外面推開。
「真是不好意思,來晚了。」為首的人還戴著墨鏡,只露出個精緻的下巴。
她慢悠悠地摘了墨鏡,美甲上的水鑽在燈光下亮的晃眼。
「叢嘉,真是好久不見了。」她說。
反應了幾秒,叢嘉才認出是自己的高中校友,當時她們在隔壁班,叫鄭杭意,是之前和叢嘉相親過的鄭杭景的堂妹。
「是好久不見了。」叢嘉和她握了握手。
鄭杭意身後跟了幾個人,紛紛擦著汗自我介紹,都是美術館的高層。
他們入席,期間鄭杭意幾乎沒怎麼說話,叢嘉從側面了解到,這家美術館是她家新開的,她就是來掛個名。
叢嘉本覺得對方心不誠,也不太尊重自己,覺得這次合作大概是成不了了,但很奇怪的是那幾個高管的態度還挺誠懇,話里話外有隱約的歉意。
飯局結束後,叢嘉輕聲和喻姐說:「你先回去,我有點事。」
她走到鄭杭意的車前,車窗緩緩地降下來,露出鄭杭意的半張臉,她直視前方,下巴微微昂著,顯得有些高傲。
「杭意。」叢嘉說:「你好像對我有什麼誤會?」
她哼了聲,低頭欣賞自己的美甲:「想多了吧。」
「鄭杭景和你說了什麼是嗎?」
她那雙狐狸眼斜睨著叢嘉:「說了一些。」
叢嘉坦白道:「我不知道他和你說了什麼,但我和他之間只見了兩次面,之後沒有再聯繫了。」
鄭杭意單純且沒心眼,能想到為難人的方法,也只是硬拉著那群高管遲到一個多小時。
叢嘉覺得有必要和她解釋清楚,並不是因為與美術館的合作,只是她不喜歡別人誤會自己。
「可是我哥說你始亂終棄。」鄭杭意抱著手臂說:「還說你轉眼就和林沉在一起了。」
想到林沉,想到很久以前高中的事,鄭杭意更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