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嘉終於良心發現,出門送了送他。
兩人走到庭院裡,叢嶼收起笑容:「上次我給你找的醫生怎麼說?林沉好點了嗎?」
叢嘉說:「可能還得慢慢來吧。」
叢嶼嘆了口氣:「這次差點和二叔說漏嘴,其實告訴他也沒什麼。」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說的也對。」叢嶼說:「我再幫你想想辦法,看有什麼別的治療方法。」
「謝謝哥。」叢嘉對他感激一笑,下一秒,就被狠狠捏了臉。
叢嶼惡狠狠地說:「現在知道謝謝了,剛剛乾嘛去了。」
他沒留手,鬆手後,叢嘉的臉紅了一塊。
叢嘉正想喊疼,身後的草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什麼東西?」叢嶼皺眉。
他說:「我去看看,你站著別動彈。」
叢嘉看著他的背影,叢嶼從小膽子就不大,小時候一起看鬼片就嚇得睡不著。
他貓著腰,很謹慎地往草叢裡探,像是看不清,又邁著小碎步靠近了點。
「我天,嘉嘉。」他扒開灌木叢:「你趕緊過來。」
叢嘉心裡一緊,連忙上前。
庭院裡的燈光並不明亮,暗紅色的血跡從遠處延伸到灌木叢,一隻橘貓半躺著,雙目緊闔著,前肢彎成奇怪的角度,身上是大大小小的刀口,有密密麻麻的飛蟲在它身上爬行。
叢嘉有很長一段時間反應不過來,她感到渾身發冷,眼前黑漆漆的一片,張了張口,喉嚨好像又變回被陌生人勒住的那天,疼痛而麻木。
直到手臂被輕柔而小心地環住。
「叢嘉。」他說:「別怕。」
「別怕,它還沒死。」他安撫道:「我現在把它送到寵物醫院,還能救活。」
「對對的喜好是無關緊要的。
叢嘉心裡有些不舒服,問:「那什麼是好說的呢?」
林沉轉過頭看她:「你...生氣了嗎?」
「我的意思是不喜歡就要說,就要表達。」叢嘉說。
她覺得林沉似乎不把自己不當回事,對待自己的態度也總是消極否定。
這讓她...有些心疼。
叢嘉的身邊從沒出現過這樣的人,她的朋友大多出生富裕,不說過得無憂無慮,但至少能灑脫無畏地表達自己。
林沉怔怔地看了叢嘉,像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
他的回答有些木訥,但語氣足夠真誠:「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