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楞地看著叢嘉,很快扶住叢嘉的肩,將她往身邊帶,而後很小心地用指腹,擦去叢嘉的眼淚。
「我知道。」他說:「那等等兩個醫生都叫來。」
「我會關心自己的,你別哭。」
他將叢嘉擁進懷裡,笨拙而執著地安慰著:「你別哭了,好不好。」
叢嘉將臉頰貼在他的胸膛上,感受著他溫暖的體溫和震顫的心跳。
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心,洶湧澎湃地環繞著叢嘉,她想伸手摟住林沉的腰,手指卻突然貼到什麼東西。
「你懷裡放了什麼?」叢嘉將手撐在他的胸膛上,稍稍遠離了一些。
林沉看了一眼叢嘉,說:「沒什麼。」
叢嘉的胸口又開始跳,有一種莫名而強烈的預感催使著她,命令她刨根問底。
「到底是什麼?」
林沉的手指動了動,在叢嘉直白而堅持的眼神下,他伸手,輕輕地捧出一個小罐子。
是叢嘉曾經飼養過的那隻狗的頭,看著他,輕輕地問:「林沉,你怎麼不說話了?」
他們在寒冷的車廂內對視著,昏暗的燈光將周圍蓋上朦朧的影,讓林沉感到這一切都虛幻極了。
或許是因為林沉從來就和樂觀積極這些詞沒什麼關係,他對叢嘉的答案沒有抱很大的奢望。
叢嘉離開溫哥擦。」她一邊說,一邊手已經貼上了林沉的臉。
車廂本就不大,叢嘉靠在他的懷裡,濕紙巾很冰,林沉似乎是條件反射般得僵了一下。
「我沒注意。」叢嘉有些抱歉地說:「是不是太涼了。」
「不是。」林沉啞聲說:「你擦吧。」
叢嘉慢慢地划過他的臉頰。
燈光將他的輪廓勾勒得格外深邃,叢嘉擦得很認真,不帶任何旖旎,仿佛只是想將他的臉擦得更乾淨。
濕巾划過林沉的臉側時,叢嘉發現他的耳廓紅了。
她伸手觸了觸,還沒等林沉做出什麼反應,湊過去,親了一下他的耳朵。
林沉扣著叢嘉的手鬆了一下。
「...嘉嘉。」他聲音沙啞。
「不可以嗎?」叢嘉笑著說:「那我不親了。」
「...可以。」他說:「親哪裡都可以。」
當叢嘉還想再湊過去親一下時,車停了下來,司機的聲音隔著隔板傳來:「先生,太太,我們到了。」
叢嘉撐了一下,想要站起來,但林沉依舊沒有鬆開握著她的手。
他聲音有些悶:「下雪了,外面的路很滑。」
叢嘉覺得他在故意找理由,但她沒有掙脫,任由他牽著自己下車。
遇南公館的房子依舊整潔明亮,保姆把這裡打掃的很好。
長途奔波,又經歷了這麼一長串的事,叢嘉有些疲累了。
她打電話叫了兩位醫生,又轉身和林沉說:「快去洗漱一下吧。」
「好。」林沉終於鬆開了她的手。
過了幾秒,他叫了「嘉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