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陳助理來過一趟,說要帶林沉去參加一個活動。
叢嘉也沒在意,午睡起來,便接到叔叔的電話,說是有個朋友來家裡看到叢嘉的畫,很有購買的意向。
「他們下午也會過來,你要是有空就過來一趟,一起聊聊。」
叢嘉見沒什麼事,就答應了下來。
叔叔的家離現在的房子倒是不遠,他喜歡熱鬧,所以購置的房產大多都在市中心。
叢嘉花了不到二十分鐘就到了。
快到客人都還沒來。
「你嬸嬸打了一夜的麻將,那幾個人把她捧得把把贏,她玩起來沒完沒了,現在還在睡。」
叢在水經營了一家影視公司,在業內很有名氣,叢嘉猜測嬸嬸大概是和公司的藝人一起玩,誰也不敢得罪她。
叢嘉笑了笑,和叔叔隨意聊了幾句,就把他逗得前俯後仰,十分受用地開始和叢嘉聊起最近投資的幾步電影。
叢在水興致上來就喜歡胡咧咧:「我說嘉嘉,畫畫有什麼好,你說你一幅畫能掙多少錢,你要是到我的公司,我下一部電影就選你當女主角,拍幾個月,就頂得上你十幾幅畫。」
「別開玩笑了,我哪裡會演戲。」叢嘉說。
「誒,學一學不就會了,主要件送達的提示音讓林沉回過神。
是霍曼斯醫生發過來的回覆,約了下一次治療的時間,言辭溫和地提醒林沉,他的工作時長已經嚴重影響到精神狀態了。
林沉將電腦合上,思維開始變得不那麼清晰,耳邊傳來細微的嗡鳴聲。
也許又是個不眠夜。
失去記憶的這幾個月,林沉堆積了太多的工作。
這幾日的不眠不休讓林沉的精神崩到了極致,在兩個小時之前與霍曼斯醫生的交談中,對方指出了這一點。
「林,我還是那個建議,希望你能夠儘量放下工作,多出去走走。」
林沉仰躺在床上,慢慢地蜷縮身體,在黑暗中忍受著頭部的鈍疼。
他大口呼吸著,摸索著找到叢嘉幾天前睡過的枕頭,墊在腦後。
清淡的花果香漫進林沉的鼻腔,他在昏暗的燈光下,看到了叢嘉的身影。
並不清晰,但依稀能看到她穿著一身漿紅色的裙子,層層疊疊的花瓣綴在裙擺上,像是在漫天白雪的冬季里,下了一場花瓣雨。
她走過來,慢慢地蹲下來,看著林沉的眼睛,輕聲說:「睡吧。」
或許是他剛剛體會過叢嘉真實的擁抱,聽過叢嘉真心的情話,因此林沉能夠意識到這是幻覺。
他也明內測的產品了,我還有好幾個問題想當面問他呢。」
「要不你自己琢磨琢磨吧。」
叢嘉猜測是那個晶片戒指,有些不忍心地說:「他工作挺忙的...」
「是嗎?可是我前天問他,他都給我回郵件了。」叢獻十分懂事地說:「那我下次不問了。」
「哦不,我挑著問。」
「他給你回郵件?」叢嘉的心像是被石子砸了一下,莫名的、奇怪的預感漸漸浮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