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林沉說:「像以前一樣了。」
他得到了叢嘉的承諾,似乎迅速打起精神,有些得寸進尺地問:「嘉嘉,你什麼時候有空?」
「我什麼時候有空?」叢嘉撐著頭略微思索了會兒,說:「這幾天吧。」
「不過...你出院之後,平時要去公司嗎?」
「之前我負責的產品已經上市了,之後可以休息一段時間。」林沉說:「現在不怎麼去,有些需要簽的文件,秘書會送過來。」
叢嘉有些欣慰地點點頭:「你終於知道注意一點自己的身體了。」
林沉沒有說話。
不知是不是林沉刻意放慢了速度,這一餐飯很長時間才結束。
林沉給叢嘉榨了一杯果汁,讓她坐在沙發上休息。
這裡很大,很空曠,冷色調的裝修,仿佛掛在牆上的幾幅畫就是這裡唯一的鮮亮色彩。
叢嘉有些出神地望著那副畫著崇德鐘樓的油畫,忽而聽到林沉在背後說了一句話。
她沒有聽清,轉身看他,問:「你說什麼?」
已經過了中午,窗外的陽光不再那樣猛烈,只是溫和地斜落。
林沉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孤零零地落在灰白色的地面上。
「因為是你說的。」他緩慢地抬眸,隔著幾米與叢嘉對視:「嘉嘉,因為你說希望我健健康康地活著。」
又酸又苦的滋味從心底緩緩地漫上來,堵在叢嘉的喉嚨口,讓她一時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她緩了緩,才說:「你要自己重視自己,你不是為了別人而活著。」
林沉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他沒有離叢嘉很近,克制而禮貌地站在安全距離外。
他的表情有些,表情哀傷極了。
「但是...我真的把那幅畫弄丟了。」
「那天...他們來家裡沒有要到錢,搬是忽而冒出一個不合時宜的想法。
——林沉耳朵難受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的感覺。
叢嘉無從得知,因為不管是多麼親近的兩個人,都無法去體會對方的病痛。
但她知道,當看到林沉的病情記錄本的那一刻,自己的心裡漫起細細密密的酸麻。菜,中餐西餐都有。
窗外陽光明媚,不冷不熱的風吹動著窗簾,空氣中是清新乾淨的香氣。
林沉將菜重新擺盤,才端到桌上。
擺在中間的是一道刺身拼盤,叢嘉覺得剝蝦麻煩就沒有碰,專注地吃著面前的牛小排。
沒過多久,一隻雪白完整的鰲蝦肉擺到了叢嘉的面前。
叢嘉抬頭,見林沉正低著頭,專注地剝著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