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里寂靜,吵吵鬧鬧的人沉睡著,林沉看了眼叢嶼,突然想起不久之前的事,有些不自在。
好在這裡離家不遠,很快就到了。
林沉把叢嘉抱到床上,叢嶼便很快遞來解酒藥。
醉酒的叢嘉有些不安分,林沉哄了會兒,她才把藥咽下去,胡亂說了些話,沒過兩秒,又睡著了。
叢嶼呼出口氣:「她喜歡喝,但沒什麼酒量,你以後看著點。」
「嗯。」林沉點頭。
「行,我住二樓,有事可以過來叫我。」叢嶼說。
林沉送他到了門口。
夜晚的溫哥華已經有了些許涼意,海風與潮聲順著露台飄進來,月光也沉靜地灑落。
那副海景畫懸掛在牆上,如同沉默的守護者。
「這幅畫嘉嘉很喜歡。」叢嶼忽然開口:「說起來挺巧,她為了你把原來那副畫送出去,你又送了同一個畫家的畫回來。」
「這算是特別的緣分嗎?」
林沉愣愣地立在原地,不知過了多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什麼?」他喉間乾澀。
「原來你還不知道。」叢嶼笑了笑:「是回雪那丫頭告訴我的,你之前不是車禍了嗎,嘉嘉想給你找個醫生,原來的那幅畫就當做疏通關係的禮物送出去了。」
他看著林沉的神情,忽而覺得自己有一些多嘴,連忙找補:「不過這也都是小錢,嘉嘉最不缺的就是這玩意,她媽媽給她留的信託,這輩子都花不完。」
可林沉耳邊好像一瞬間空了。
他不知道叢嶼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只記得自己回到房間裡,蹲在叢嘉的床前,在靜默的月光下,看著她,很久很久。
林沉突然覺得自己錯了,錯得很徹底。
他總是以為自己對叢嘉的愛,多於叢嘉對自己的愛。
但他不知道,在很多個,未知的、安靜的時刻,叢嘉已經悄無聲息地回饋給自己同樣的愛。
叢嘉也...同樣地愛著林沉,這一認知讓林沉感到愧疚,也感到幸福。
他知道愛情不是一場比拼賽,愛意也無法用特定的單位計量。
但林沉依舊想做給予的那方。
叢嘉在睡夢裡叮嚀了幾聲,睜開眼看他:「林沉。」
她的聲音里含著濃重的鼻音:「你怎麼了?你看起來好難過。」
「嘉嘉。」林沉彎下身,他們的臉頰相貼,帶著酥麻的癢意。
「我愛你。」他說。
「嗯哼」,叢嘉說:「我知道啊,我也愛你。」
「不要再把你的畫送給別人了。」林沉說。
「唔,你知道了。」叢嘉的聲音很朦朧:「是哪個大嘴巴告訴你的,我可不是不坦誠,就是...就是怕你哭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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