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是有一些傷痕的,但那都是陳年舊傷,而且秦默淮的手腕乾乾淨淨,沒有任何疤痕。
為什麼現在他的手腕有一個圓形燙傷的肉色疤痕?
什麼時候有的?
夏鳶不敢去碰,眼神無助地看向秦默淮,有點心慌。
他很淡然的笑了笑,幾綹黑色碎發遮住陰鷙的眉眼,卻不影響他向夏鳶散發善意和溫暖。
「沒事的寶貝,眼紅什麼,像個小兔子。我菸癮犯了,菸頭不小心掉在手腕上,這算是對我克制力薄弱的懲罰吧。」
夏鳶也不想眼睛紅,她馬上就要走了,幹什麼要心疼秦默淮,可是她控制不住這具該死的身體啊。
「秦默淮。」她吸吸鼻子,「你三十歲的人了,管理公司幾十萬號人,怎麼還會莽撞做事,傷到自己?」
「我不知道。」秦默淮拿著紙巾給她擦眼淚,「可能是我答應你戒菸,這是對我沒做到的懲罰。乖乖,你哭什麼,傷口在我身上,你又不痛。」
這點傷疤你就心疼了,那你又怎麼敢計劃騙我、離開我。
氣氛陡然間變得詭譎起來,解開的那條黑色絲巾,像是打開的潘多拉魔盒…
夏鳶對秦默淮的情緒很敏感,他一定知道了什麼。
她攏著睡袍,喊來醫生給秦默淮看手腕。
他全程很配合,但對疤痕漠不關心的態度令人頭皮發麻,不知道他發什麼瘋。
夏鳶:「醫生,你去休息吧,我會監督他每日塗藥。」
醫生:「還要忌口,不能喝酒,不能吃辛辣生冷的食物,高糖高脂也要少吃,容易過敏的食物最好也不要入口。」
夏鳶點頭,記得很認真。
她以前不會在意這些,但她現在想為秦默淮做點什麼。
目送醫生離開,臥室里的氣氛依舊沉重,夏鳶沒辦法了,坐在床上,抱著肚子裝疼。
秦默淮斂著情緒,走過去看了看。
小騙子,還在騙他,又在騙他。
痛苦像是灼熱敏感的神經,伸手便可觸摸。
是他的愛太輕易得到了,亦或者他是可以隨便對待的人,連她的一句真心話都得不到。
夏鳶摟住秦默淮的脖子,膩在他懷裡的身體在顫慄恐慌,卻堅定不移抱著他。
「對不起秦默淮……」
「你這麼聰明,我就知道瞞不過你。」
「那天你在衛生間外聽到了,但你不問,我也不敢說。」
系統在夏鳶腦海里滋兒哇亂叫,夏鳶顧不得那麼多了,一股腦把真相告訴了秦默淮。
她本可以瀟灑離場,但她現在有一點點愛秦默淮,不捨得對他隱瞞。
秦默淮聽完夏鳶的闡述,眼前一黑,天翻地覆,一股腥甜湧上喉嚨。
他往衛生間跑,吐出的幾口血花濺滿白色的盥洗池。
夏鳶捂著嘴巴,淚眼婆娑地扶著門框,空蕩蕩的睡裙下雙腿纖細,孕肚不知何時已經微微隆起。
她是個罪人,她把秦默淮折磨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