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沒有條件去戀愛,只是已經沒有必要了。
寄託著他此生全部愛意的女人,已經嫁給他最好的朋友,她們的孩子,也早就在幸福中出生。
這不叫遺憾,因為從一開始,她就沒有屬於過他。
從頭到尾沒有得到過渴望著的那份愛,這種情感,或許更應該被稱為「悲傷」。
「前……方……到……站……」
「悲……傷……站……」
「你們不下車嗎?」
一男一女的目光集中在柔姐臉上。
柔姐的臉白了白,沒有說話。
最後兩位乘客也下了車。
車上除了她們六個,又變得空無一人。
咖啡撓撓頭,有些煩躁,「就這樣?沒頭沒尾的。」
目前,除了他和小尤外,所有人都被下車乘客重點關照了一下,反而搞得他心裡毛毛的,總覺得還有什麼在等著她們。
「急什麼?還有乘客沒有上車呢。」
薛優緊緊盯著上下車門,語氣篤定。
「誒?為什麼……」
還沒問完,就果然聽見播報再次響起:
「前……方……到……站……」
「手……表……站……」
「有……手錶的……乘客……可以……在……此站……下車……」
六人全部睜大了眼睛!
明明剛剛經歷的全是情緒站點,為什麼忽然冒出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手錶站」來?
下車是不可能下車了,畢竟拋開別的不談,她們手上都沒有手錶,並不符合下車條件。
但這並不代表沒有人上車。
沒有任何聲音,五個勉強可以稱之為擁有人形的生物慢慢登上列車。
上一組乘客,即便是在臭泥人的形態,至少也可以判斷出性別,但這一組乘客,別說是性別了,連人種都不能確定。
它們只是一組由簡潔的線條聚集成的抽象幾何圖案而已,並且每根線條都在不斷舞動變化著,以此組成它們的每個動作與表情。
薛優甚至無法判斷它們是否占據了立體的空間,因為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它們好像都是扁平的,如同二次元的紙片人誤入三次元現實一樣。
咖啡比了個六,吐槽道:「這是什麼抽象派,畢卡索狂喜啊。」
五個抽象人在各自的位置坐定。
列車行駛,車廂頂部的血手再次垂落——這一次,血手的數量比上一次更多!
觀察著抽象人的位置,與血手落下的位置,薛優的猜測終於得到證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