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藍鳥身上全是污染,比那些分身都強烈得多。
所以,按照它那邊的詭異守則,它也不能隨便用本體直接攻擊闖關者。
可架不住闖關者主動伸手薅它呀!
小藍鳥在薛優的手裡,驚恐地抽動自己兩隻牙籤腿,「你、你為什麼還能保持清醒?」
薛優忍住嘔吐的衝動,道:「我說了,時間的幻象是不會作用到我身上的。」
污染雖然被統稱為污染,第一階段的表現也都是頭暈噁心,但其實每種污染也有不同的針對性。
比如之前的恐懼站,從詭異乘客身上帶下來的,就是「恐懼」。
而小鳥身上的污染,則重點在時間幻象之上,被污染的人,最終會迷失在放不下的過去和無法抵達的未來中。
但它的污染,作用在薛優身上,卻只能產生污染第一階段的反應,無法再進一步推進了。
「原因很簡單,因為我清醒地活在當下。」
現在不是幾點幾分,現在只是現在。
小鳥身上劇烈抖動起來,就像有兩個意識在它小小的身軀里拉扯。
小鳥開始瘋狂長出新的羽毛,眼珠子也縮回了眼眶。
可那小黑豆一樣的眼睛裡,卻滿是驚恐不安:
「你不可以這樣做!!」
小鳥急道:「你忘了你還有一個同伴沒有清醒嗎?!」
「如果你現在就把我……那他就會永遠困在這裡了!」
薛優鬆開了小鳥。
小藍鳥離開薛優後,剛剛長出的羽毛迅速脫落,眼珠子也又耷拉了出來。
明明身體上變得痛苦了,小鳥卻像回到了舒適區一樣,狠狠鬆了口氣。
還沒來得及放點狠話挽尊呢,就看到剛才還威風凜凜的女人,「哇」一聲跪在地上,開嘔。
小藍鳥:「……」
薛優撐著沙子,吐了個昏天暗地。
直接接觸污染,身體總歸是要難受的。
但小鳥說得不像假話。
現在結束這個本中本,萬一真的留下毛斯特一個怎麼辦?
通常情況,薛優的原則都是能活一個算一個,儘量不放棄不作死的隊友。
毛斯特為人正派,之前為團隊也出了很多次力,於公於私,薛優都不希望失去他。
薛優隨手擦了擦嘴,癱在沙子裡閉目養神。
卻覺得腰上似乎硌到了什麼凸起,像是某種小機關一樣。
另一邊,羅哥三人早就小心翼翼地摸上了二樓。
以防鎖門慘劇發生,羅哥用身子抵著門,讓柔姐陪元元去拿素描本。
元元才剛接近書桌,就忽然挺直了脊背,拿著筆在素描本上瘋狂作畫,神態怪異,不能自己。
「羅堅,元元開始畫畫了,她、她這是被污染了嗎!」
羅哥一愣,「她畫的是什麼?」
柔姐站在元元背後不斷往前瞄,卻只是徒勞,急道:「太黑了,我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