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
執卿的手腕被他桎梏住,用的力道卻不重。
溥郁沉的眸色冷如寒霜,似有火光稍縱即逝,他緊緊地盯著執卿泛紅的手腕。
袖口被風吹得翻了過來,可以清楚看到白皙肌膚上燙出的疤痕,還未消腫,傷勢蔓延至整條手臂。
他的手很冰,執卿下意識要縮回自己的手臂。
但是這隻手還要給他打傘,執卿只好硬生生撐著給他打傘。
「你的手,誰弄的?」
低沉陰冷的聲線從男人薄唇中吐出,散發著濃厚的危險氣息,像是暴怒之下的壓抑。
「額?」
執卿縮了縮脖子,被盯得毛骨悚然。
他的雙瞳漆黑如夜,似古井無波,氤氳著涼薄寒意,叫人脊椎發涼。
「不要讓我再問一遍……」
溥郁沉握住她的那隻大手都在微微顫抖,聲線低沉,宛如人間厲鬼。
執卿有些反應不過來,腦子裡只有四個字:他很生氣。
非常生氣……
她注意到一個細節,他的自稱剛剛變了。
只有在姜姝面前溥郁沉才會自稱「我」……
執卿不敢細想,她略顯驚慌的眸子對上他泛紅的眸子,張了張嘴,「這個……是來江儕前的儀式。」
溥郁沉眉頭皺起,直接將她的袖子往上掀起。
還有未消的水泡,原本白皙如瓷的肌膚紅了一大片,變得很難看。
被他一掀,冷風直往手臂上鑽,劇烈的動作讓執卿驀然驚慌,手中的傘再也握不住,直接掉落在地。
還被風吹得滾了幾下,撞翻在地。
兩人立刻暴露在暴雨之下,雨滴砸下的一刻,冰冷感讓執卿直顫慄。
僅僅一瞬,溥郁沉身上的衣服也被染濕……
「對……對不起……」
執卿大驚失色,顧不得關注手上的傷被發現,只覺得害得攝政王淋了一身雨,她可能要完蛋了。
執卿想甩開手腕上的手去撿傘,但是溥郁沉手上的力道越發深,就像要捏碎她的腕骨似的。
她掙脫不開,生無可戀地望著他,等待暴怒來臨。
冰冷的雨水將兩人的衣裳都給打濕了,溥郁沉的髮絲也濕漉漉貼著,襯得被雨水氤氳的俊臉更加妖孽。
他深邃的眼眸泛著血色,如漫天的焰火,散發著深淵一般的危險。
執卿已經快哭了。
砸落的雨滴讓她幾乎睜不開眼,連他的臉都看不清,自然也看不到他眼底的心疼……
執卿只覺得這會溥郁沉一定很想刀了她,她顫顫巍巍還在求饒,「殿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就是太緊張了……您別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