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卿原本精緻的妝容多了一絲凌亂感,就這樣被迫仰視他,像只待宰的羔羊似的。
男人扯了扯薄唇笑得很冷,深墨色的眼眸散發著逼人的寒芒。
「那證明完了呢?」
「嗯?」執卿有些沒聽懂,烏黑圓潤的瞳眸無措地望著他,帶些微醉的懵懂。
季聿白瞳孔微沉,晦澀不明。嗓音低沉而沙啞,尾音有些發顫,就像是壓抑許久的情緒讓人有些不忍。
「證明完了,我相信了,然後再扔下我是麼……」
他的眼尾泛紅,眸底的冰冷在一瞬間崩潰,看得執卿心尖發疼。
「不……不是的!」執卿急了,「我根本不喜歡他,先前那樣只是為了應付江家那群人……我不可能和他真的在一起的。」
「沒有聯繫你不是不喜歡你了,只是為了騙過江家,訂了婚才讓我出門。」
執卿紅唇叭叭個不停,有些著急的解釋,「沈厭之根本就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他,我幹嘛和他在一起……」
「而且只是訂婚,就算結婚也是大學之後,大學的時候我們可……可以……」
明明是早就想好的藉口,可真當著季聿白的面說出來,執卿卻突然羞恥地開不了口了……
季聿白微微俯身,漆黑如石的眸子泛著攝人心魄的幽冷光澤,湊的很近很近。
「可以什麼?」
他的嗓音沙啞,低沉的聲線拖著慵懶的尾音,倒有了一絲蠱惑的意味。
執卿臉色潮紅至了耳垂,眼神有些躲閃,吞吞吐吐開口,「可以那個……懷孕了就沒有人可以逼婚了。」
季聿白蒼白的指尖微頓,沉重的呼吸溫熱地撲灑到了執卿的小臉上,黑眸不自覺的眯起。
「理由找得不錯……」
季聿白掐住她的指關節鬆了力道,執卿嬌嫩的肌膚上還是多了手指留下的紅印,「越來越聰明了。」
執卿有些吃痛得揉了揉自己的下顎,望著他的眼神委屈巴巴的,雖然有些害怕,但難得可以貼得他這樣近,執卿還是不想從他身上起來。
這種機會太難得,下次見面手都未必碰得了。
「我說的都是實話。」
執卿繼續在他身上蹭著,原本披在肩上的西裝也不知掉到哪裡去了,昏暗中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膚,「反正我會慢慢證明給你看的……」
季聿白微微蹙眉,修長的手指扣著她瘦削的肩胛骨,把人硬是從身上拉了下來。
「下車……」
男人用的力道有些大,眼角下垂,眸中帶些戾氣,薄薄的唇微抿出的弧線透著寒涼的氣息。
執卿看季聿白泛紅的眼尾,也不敢繼續鬧了。
今日黑化值已經直接降低到了百分之四十,繼續鬧就玩過火了,點到即止便好。
執卿乖巧下車,認真囑託司機把季聿白送回去。
「阿白……」執卿被保鏢護送著,打著傘站在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