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沉默了。
他年齡不大,但敏銳度可以。
直覺告訴他,那些人絕不是普通的行商和山匪。
「他們扮成了行商,可行商哪有都會武功。還擅長追蹤,追我的時候也沒想起貨物。」
「你好好休息吧,暫且是追不上彭疤臉他們了。」傅玄珩頓了頓說道:「你體內還有毒,等集齊了草藥再替你解毒。」
「等你恢復了再回去。」
猴子擰著眉峰,掀起無力的眼皮道:
「傅爺。能不能寫個密信送到雲州城去,彭頭幾個人肯定會經過雲州城歇腳。」
喘息了半晌,猴子下定了決心才又開口:
「雲州城有我們的人,可否把信件送到我們的人那裡?」
傅玄珩和沈雲玥二人對視了一眼,斂去心頭的異樣。他握緊的拳頭緩緩鬆開,「可以寫信。我和雲玥打算這兩天去永和鎮一趟。」
「只是,信件來往……?」
猴子胸口起伏,頭一陣陣地眩暈。緩了幾息,掀起的眼皮子一直在打架。「蓋上這個印戳。」
他伸手從懷裡摸了很久,才摸出一個不起眼的印章。
將印章放在了傅玄珩的手裡,「給你。」
說罷,猴子頭一歪。
再也沒有力氣,昏死了過去。
傅玄珩手裡捏著印章,指肚細細地摩挲著印章。腦海里顯露出當年在太子府,他曾經看到過這樣印章的信件。
還記得太子端坐在椅子上,將信件拿在手裡對身邊的心腹說:
「這是從江南截獲的信件?」
「是。殿下,這枚印章出現得不多。據說只是他們外部的人才用到的印章,至於內部的那些人用什麼樣的印章?目前還不得而知。」
傅玄珩永遠記得當日他父王拿著那信件臉上的表情。
以及最後那一句,「叫辭軒過來。」
他收回了思緒落在這枚印上,不帶一絲神色的眸子再次看向猴子。
「雲玥。別讓猴子死了。」
傅玄珩聲音清冷不帶一絲感情。
「放心吧。」沈雲玥輕輕地握著傅玄珩的手。
兩人指尖觸碰的一剎那,傅玄珩心裡又浮現他父王和母妃的音容笑貌。
「雲玥。咱們明天去永和鎮。」
沈雲玥覺得他有點奇怪,不過也沒有當回事。
「嗯。娘說要給爹他們立牌位。我打算沈家這裡建個竹屋,專門放沈家的牌位。」
沈雲玥鬆開了傅玄珩的手,坐在猴子旁邊伸手搭上了猴子的脈搏。
「咱們那裡也建一棟竹屋,專門供奉父親母親的牌位。還有玄笙的娘親,至於馮曉娥……?」
沈雲玥說話間,悄悄地抬起眼皮瞄了傅玄珩。
「她?不配跟我父親母親在一起。我會代父親寫一封棄書,再將玄笙的娘抬為良妾。」傅玄珩冷冽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
像馮曉娥那樣的女人,即使死了都理應鞭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