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手拽了出來,裡面的人探出半個身子。
顯然太冷太虛弱了。
莫幼婷想了想解開了腰上的水袋。
遲疑了一下,再回頭看方才煮粥的地方有點遠。
「你喝幾口水吧。」
男子瞧著歲數不大,至多不過二十來歲。身上裹著一件狼皮夾襖,他抓起水袋喝了好幾口水。
甜津津的,熱乎乎的水喝下去。
總覺得身上有了一股熱氣。
「謝謝。」
大狼狗跑過來,咬著他的一個袖子。和莫幼婷一起將男子拉了上去。
莫幼婷解開自己脖子上的圍巾,圍在了他脖子上。
伸手抓著他的手開始把脈。
「哎。我要是再晚半個時辰,估計你也沒力氣敲門了。」
「多謝姑娘。」
「跟我下去吧。」莫幼婷從醫藥箱裡拿了一顆藥丸遞給他,「你把這顆藥丸吃了。」
「這裡只有你一個人嗎?」
「嗯,只有我一個人。」男子受了傷,要不是受傷嚴重也不會被困在這裡。
他接過莫幼婷給他的藥。
是醫治內傷的藥,他的眼底閃過一絲殺氣。
隨即稍縱即逝。
莫幼婷點點頭,「沒人就好,憑藉我一個人也沒有力氣再救人。」
她站起來扶起受傷的男子,「你叫什麼名字?」
「容隱。」
「靜安府容家的人?」不知道為什麼,莫幼婷覺得他不是本地人。
容隱的手緊了緊,並沒有正面回答莫幼婷的話。「你怎麼知道我不是這裡人?」
「說話口音不同,還有樣貌氣質也不同。」莫幼婷伸手將剛才挖雪的木棍遞給了容隱。
「你拿著也有個支撐。」
容隱左手接過來木棍,右手依然扶著莫幼婷的肩膀。
絲毫不覺得男女授受不親。
大狼狗跟在他們後面。
「我也不是這裡人,我說話帶有京城那裡的口音。」
容隱並不太明白這些。
他話很少,基本是莫幼婷問了一句才回答一句。
在莫幼婷問他怎麼到了這裡,他抿了抿唇道:「我好像忘記了一些事情。」
「頭好疼。」
莫幼婷伸手去摸了他頭的地方,果然有一塊淤青的地方。
她哎呀了一聲,「肯定是撞壞了腦子。」
容隱神色沉了沉,故意皺著眉頭為難的說道:「可我又記得我叫什麼名字。」
莫幼婷:……。「還有選擇性失憶?」
「姑娘,我怎麼辦?」
莫幼婷:「我怎麼知道你怎麼辦?」
她鬆開了容隱,自己背著醫藥箱朝前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