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想抬眸往外看。
爸爸去世的那年十月也是這樣的,經常下雨。
「想想,等會兒回家拿我的傘吧。」蔣怡對雲想說。
雲想嗯了一聲,「好。」
「老闆,電話。」吧檯的小姑娘將手機遞給蔣怡。
蔣怡接過手機,她去一邊通電話。
不一會兒,她過來叫雲想:「想想,好消息。」
雲想正將一杯咖啡遞給顧客,聽到蔣怡的話,眼睛放光,「是不是房子的事兒解決了?」
「你真聰明。」蔣怡點了點雲想的腦袋瓜,笑得溫柔,「我朋友說房子閒著也是閒著,你要住就去住。但是要自己交水電費,不要損壞屋裡設施,不要帶陌生人進去。」
雲想感動不已,「謝謝怡姐,不過房租我還是要付的。哪兒有白住的道理?」
蔣怡和雲想共事也有一陣子了,她知道雲想是個很有原則的人。
如果她不要房租,雲想是不會住的。
索性,她便說:「那就按照外面正常的房價給你打個六折,你看行不行?」
「好!」
「行,那我叫她擬合同,回頭拿鑰匙給你。」
因為雲想在咖啡廳受委屈,蔣怡心裡一直過意不去。
能幫上雲想忙,給她找到住處,她心裡安心了不少。
「今天下雨,應該不會有太多客人了,等下你就早點回吧。」蔣怡對雲想說。
雲想往外看,點點頭。
下雨了。
上次沒能吃上樹莓蛋糕。
今天剛好早早結束兼職,她要去重新買一塊。
雲想換了衣服,她拿著傘,剛推開咖啡廳的門,便看到了站在雨里撐著傘的程澈。
少年身姿頎長,衣著乾淨有品。黑夜不能淹沒他,可心裡的愧疚卻像是洪水猛獸,在看到雲想的那一刻,瘋狂向他席捲而來。
直到雲想叫他的名字,「程澈!」
她語調雀躍, 或驚喜,或意外。
程澈看著她,眼底逐漸泛起波瀾,心裡無數漩渦在涌動。
「你怎麼在這兒?」雲想來到程澈的面前,手中的傘都沒來得及打。
他的雨傘立刻朝她傾斜,看著雲想的眼眸瞬間變得柔和。
如果不是看了雲想的日記,他才不會相信,表面這樣陽光乖順的小姑娘,其實內心裡孤寂又黑暗。
怪不得她總是小心翼翼……
怪不得他總覺得,以雲想的素質和教養,不像是一個畸形家庭會培養出的小孩。
這個笨蛋……明明脆弱的不行,卻偏偏是一顆炙熱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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