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則是一件黑色薄款衛衣,下身是寬鬆的黑色褲子。他緩緩朝著雲想走來,故意站在雲想的身側,問胡楠,「配?」
胡楠點頭。她必須承認,很般配。
二人站在一起,像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任誰都想多看幾眼。這對眼睛來說是一場盛宴。
而且程澈和雲想的身高也很搭配。
雲想笑笑,「阿姨,別開我們玩笑了。」
程澈瞧了她一眼,雲想有些不好意思了。
「走了。」程澈拍了一下雲想的腦袋瓜,大步走在了前面。
殊不知,心底在暗爽。
胡楠都說般配,那肯定是絕配。
雲想和胡楠打了個招呼,便趕忙邁著小碎步追了上去。她嘴裡說著:「程澈,我要去買花哦。」
程澈耐心地回應著:「我知道,我帶你去。」
胡楠拿著毛巾站在門口,看著二人漸漸遠去的身影,不禁會心一笑。
蠻好,蠻好!
這門婚事,她是同意的。
……
烈日當頭,沈城烈士陵園。金黃的「革命烈士,永垂不朽」晃的人眼睛痛。
雲想抱著一束明黃色的菊花站在墓碑前,花上的水珠泛著光。此時,墓碑前已經擺滿了鮮花。
雲想蹲下來,將手中的花放了下去。
眼前,是父親雲維安之墓。
父親生於1981年,入伍後,他被分配到很遠的南城。後來轉到消防機關單位,從此便一直留在消防機關。2020年,他在10·22川涼火災事件中英勇犧牲。
雲想指尖輕掃著墓碑,上面一塵不染,乾淨的如明鏡。
她知道,是爸爸的戰友一早就來看過他了。
雲想慶幸,這世界上還有很多人記得父親。
雲想撫摸著父親的照片,眼底笑意漸濃。她和父親長得很像,尤其是眼睛。每次鄰里鄰居看到他們,就會打趣:見過女孩子和媽媽長得像的,還少見女孩子和爸爸長得這樣像的!
每次父親都會一臉驕傲。
雲想心酸,她望著父親的照片輕聲呢喃,「爸爸,我一直有乖乖聽你的話在好好生活哦。」
「你在世時總告訴我,女孩子要嬌養,這樣以後才不會被人三言兩語騙了去。爸爸,想想都懂的。」
雲想的聲音越發的輕,甚至帶著哽咽。
站在不遠的程澈一直沒有靠近,她的話卻鑽進耳朵里,撩撥著他的心。
「可是爸爸,我真的好想你啊。」雲想垂下頭,豆大般的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委屈再也藏不住了,「你好小氣,都不來看我。我被人欺負,都不知道該告訴誰……」
雲想眼圈含淚跪在墓碑前,一閉上眼睛,眼淚便徐徐落下,無聲的哭泣最令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