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瑾握著方向盤的手指暗暗用力。
於宣有些尷尬，只好裝作沒聽懂這句話的樣子低頭慢慢咀嚼著手裡的油條。
林俊傑還在歡快地唱著，只是於宣迫切想要逃離有些尷尬的車廂。
一杯豆漿下肚，也快要抵達目的地，太陽也慢慢升起，天空終於有了些光亮。
良瑾把車停在離於宣家有幾步路的路口，拉起手剎後轉頭看著於宣。
於宣這才發現，良瑾的眼睛紅得嚇人，整個眼球都布滿了紅血絲。
「你……昨晚沒睡好？」於宣沒有下車，小心問道。
當然沒睡好了。
第一次帶異性回家，還是自己的學生。一晚上都提心弔膽擔心媽媽和妹妹會不會忽然半夜起床，會不會聽到什麼動靜，明明是在自己家卻要像做賊一樣。
良瑾揉了揉乾澀的眼睛，搖搖頭。
「挺好的，起太早罷了。」
於宣點點頭，拉開車門的動作頓了頓。
「教授，我能不能跟你說件事……」
良瑾從一旁也拿起一杯豆漿，嗯了一聲。
「回到學校以後……你能不能還像從前那樣？」
畢竟親眼見過良瑾是如何拒絕楊雅寧的，之後又是如何冷眼相待的，想到這於宣就無比後悔那天的衝動。
「從前？哪樣？」良瑾習慣性挑眉。
於宣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快被音樂聲淹沒。
良瑾索性關閉了音樂，轉過半個身子注視著於宣的眼睛。
「哪樣？」
於宣深吸一口氣：「不要因為我跟你表白，你就躲避我好嗎？我不想因為我的衝動就跟你變得疏遠，畢竟……我還想要跟你學好專業課。」
良瑾眼神從空洞變得柔和，伸出大手想要安慰似的摸摸於宣頭，忽然想起這人早上的話，伸向頭頂的手變換了方向，最後輕輕拍了拍於宣的肩膀。
「你放心，我不會因為這點事就差別對待學生的。」
「可你明明有。」於宣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良瑾眯起眼睛，帶著審視的眼神看著於宣。
「回去吧，記得背單詞，我會抽查的。」良瑾放鬆了身體，慵懶地靠在駕駛座上。
已經跨出車外半條腿停在半空中。
「真的要……兩百個嗎？」
「嗯，一個不能少。」良瑾揚了揚手中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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