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良瑾最討厭因為感情問題要死要活的人,在勸說朋友的感情問題時也經常會說,不就是個男/女人嗎?大不了咱換一個不就完了?
良瑾至今記得大學的時候室友和相戀六年的女朋友分手,在全宿舍的陪伴下痛哭一晚上的事。
被打擾睡覺的良瑾對此很不滿,但又因為舍友哭得太過傷心不忍說什麼,但對於因為失戀哭一晚上這事表示十分不理解。
尤其是當舍友哭著對被拉黑的聊天框一遍一遍說著情話時,良瑾第一次明白尷尬得腳趾扣地是什麼感覺。
風水輪流轉,良瑾如今也是明白了這種感受,甚至想去找當年的舍友取經……
良瑾抱著手機,手機停留在和於宣的微信界面上,盯著看了很久卻不知道說些什麼,說什麼又好像都覺得不對。
電腦桌面上是良瑾花兩小時修改完的報告,就這麼一個在網上一搜一大片雷同的報告居然硬是被良瑾降重降到了百分之二十。
這也許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但良瑾又不好意思告訴於宣她的報告之所以被這麼嚴厲的對待是因為良瑾拜託了鄭海風,這要是說出去只怕於宣會更加生氣。
良瑾煩躁地搓著頭髮,一頭柔順的短髮在經歷蹂躪之後變得炸毛。
已經是凌晨了,可良瑾卻毫無睡意,只是眨了眨乾澀的眼睛,不知道該如何和於宣解釋這件事。
該怎麼解釋不是因為沒有感情才要拒絕她,沒有答應一起跨年是因為害怕自己淪陷這場感情,會和其他老師一起出現在遊樂園是因為以為有工作。
平時經常被稱作天才的良瑾此刻覺得自己像一個傻子。
說什麼好像都不對,說什麼都怕於宣會更加生氣,但良瑾只知道一個道理——男人絕不能坐以待斃!
思索再三後還是把已經修改好的報告發給於宣,然後撥通了曾經舍友的電話。
響了三聲後聽筒那邊響起了睡意朦朧的聲音:「啊?」
「白成,是我,我是良瑾。」
「我知道你是良瑾……」白成的聲音聽上去隨時都會倒下繼續睡:「這麼晚了什麼急事嗎?借錢還是需要兄弟幫你揍人?」
「法治社會,注意言辭。」良瑾說:「我不結仇也不差錢,只是有些事想問問你,我記得你大學那會兒感情豐富。」
不差錢,多麼欠揍的一句話。
「你特麼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白成咬牙問道。
「凌晨兩點半,還不算太晚。」
白成:?
「就是……如果你跟一個女生之前有一點誤會,怎麼解釋她不會生氣?」
白成聽著良瑾認真的語氣忍不住笑了:「我說大晚上找我到底什麼事呢?原來是感情問題啊?」
索性也不睡了,從床上爬起來,摸出一根煙走到窗台,對著窗外吐出一口煙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