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稚的心頭一緊,眸光盛著星星點點的期待在看清門後走出來的人的模樣而再次泯滅,她抬起手,素淨細長的指尖輕輕摩挲著胸前的平安鎖。
由一條黑繩攜著的平安鎖,鎖的兩側分別連著兩顆翡翠綠的珠子,其中一顆珠子不小心磕碰掉了一塊,但在陽光的折射下,隱隱透著透亮的光。
這些年參加過很多場合,祁稚的手錶和耳飾換了又換,但這條平安鎖項鍊卻從未摘下。
一位清潔阿姨路過車前,看著滿地的菸頭,又看看對面合上的監獄大門:「小姑娘,這已經到放監結束的時間了,沒有人會出來了。」
「是嗎?」祁稚自顧自地說著,她垂眸,眸里又恢復了一片死寂,這顆心也沉到了最底,宛若一片沉默的海,再無起伏。
掃帚輕掃過了祁稚的鞋面,她回過神來,伸手:「阿姨抱歉,我來吧。」
「不用不用。」清潔阿姨三兩下將菸頭掃進了簸箕,她離開前,又回頭溫聲道:「小姑娘,少抽點菸,對身體不好。」
這句話,祁稚這些年聽過很多人說過,不差這一句,但她這輩子,只對一個人說過。
段京辭。
烏泱泱的烏雲蓋過了碧海天空,微風拂面,卻撥不開祁稚心底的陰霾。
在大雨傾盆之前,祁稚驅車趕往了一個老小區,她輕車熟路地上到了五樓,叩門。
老小區的隔音並不好,祁稚甚至能聽到裡面傳來的曖昧聲響,還有男人穿著拖鞋在地上拖沓的聲響,每一步都走出了被打擾美事的不情願。
祁稚面不紅心不跳,敲門的頻率也持續加快著,直到門終於打開了,她的拳頭懸在半空,差點揮到了男人臉上。
顧遲之驚恐地退了兩步:「我草!」
不知道是因為來人而感到詫異,還是因為這近在咫尺的拳頭...
「好久不見!」祁稚迅速張開手掌晃了晃,視線掠過顧遲之望向坐在沙發上的女人正在整理身上的衣服。
顧遲之這才反應過來,往旁邊站了一步擋住了祁稚的視線,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咳咳,哪兒門子的風把祁大小姐給吹來了?」
祁稚抿唇不語,而是不緊不慢地挑了挑眉,朝他身後的方向意味不明地瞥了一眼。
顧遲之秒懂,他就知道躲不掉,他淡定的表情在回頭那一瞬變了一下,對著沙發的女人說道:「寶貝兒,我有些事,你先回去吧。」
顧遲之在床上和床下是兩個態度,嘴上叫著寶貝,其實並沒有商量的意思,女人也識趣,拎著包包,踩著高跟鞋路過顧遲之身邊時,附身親吻了他的側臉:「等你電話。」
這吧唧的一聲聽得祁稚微微皺眉,她看見了女人眼裡對她的挑釁,估計把她當成了假想敵,祁稚只是微微一笑,並沒理會。
女人走後,顧遲之把門關了:「我這小,還亂,大小姐你在國外想必沒這樣的生活,你要不想坐,就只能站著了。」
顧遲之和段京辭是多年的好友,祁稚有很嚴重的潔癖,只有段京辭有耐心哄著捧著,所以顧遲之話里話外的冷嘲熱諷,祁稚都聽得出來,但她卻沒有情緒,而是開門見山地問道:「段京辭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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