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祁稚被這股力拽的跌跌撞撞,連帶著肋骨的地方都在隱隱作痛,她伸手扒著櫃檯:「段京辭你是不是有病!」
「是!你說的沒錯!老子有病!那你他媽腦子也有病嗎?為什麼要留在港城這個破地方!這裡不適合你!」段京辭輕而易舉地扯下她扒著櫃檯的手,怒斥道:「老子他媽送你去機場!你立刻滾回晉城!」
劈頭蓋臉的一頓罵讓祁稚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燥熱感讓她極度不適。
在極限的那一刻,她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狠狠甩開了段京辭的手:「段京辭,你他媽發什麼瘋!老子去哪關你屁事!」
「弄濕你的衣服我跟你道歉,洗衣機壞了,我擰不干。」
「但這裡不是你家,如果您沒什麼事,滾!」
逐客令下達,語言的冰冷鋒利與眼神相襯,這兩天勉強維持的『友好』在這晚徹底撕碎,不留情面。
「好好好。」段京辭拉行李箱拉回來甩到了櫃檯邊,他雙手叉腰,舌尖頂了腮幫,語氣狠厲:「祁稚你非要留在這破地方,老子沒得說,但你在這是死是活都不關我事。」
一頓輸出過後的祁稚整個人都在抖,段京辭說的話她一直在左耳進右耳出。
她腳步虛浮往後幾步坐在沙發邊上,她低下頭,揉著被抓痛的手腕,只覺得整個人精疲力盡,無力在與他爭執。
說完剛剛的話,段京辭就有些後悔了,他別開視線望向斑駁的牆面,她乾淨的與這個地方格格不入。
須臾,他深深呼出一口氣,再轉過頭來,才發現祁稚不止臉色慘白,平日裡紅潤的唇都失去了血色。
他皺眉道:「你怎麼了?發燒了?」
「不關你事。」祁稚還沉浸在被他凶的難受中,她蜷縮在沙發邊角,抽過毛毯蓋住自己:「麻煩你關上門。」
「行行行!」
段京辭轉身就走,拉開門的力度甚至掀起一陣涼風,只是在欲要合上門的那一刻踏卻停下了動作,眸光深邃地凝著沙發上縮成一團的背影,心亂如麻。
不知過了多久,意識迷迷糊糊之際,祁稚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騰空,下一秒就被一股溫暖和安心的感覺緊緊包裹著,鼻息間聞到了淡淡的菸草味,混著輕微苦澀的木質香。
一聲磁性而又無奈的輕嘆就在耳邊,若即若離,似一陣抓不住的風。
他說:「祁稚,你他媽贏了。」
這句話她聽過段京辭說過好多好多遍。
她突然想到宋亦婉電話里問的最後一通問題,當年月考成績出來,祁稚來學校來的很早,她駐留於成績榜單前,而少年不知站至身後多久,祁稚後知後覺仰起腦袋,卻被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得不適眯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