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京辭眉眼低垂,眸底一掠而過的黯然之色,快得讓人捕捉不到,他繼續用毛巾擦拭著還未乾的頭髮,語氣平淡:「不去了。」
反正宋亦婉在,也有人陪著她...
不會有事的!
「好吧。」顧遲之不知道現在什麼情況,也捉摸不透他的態度,但眼下送藥比較重要。
他直接出了門。
只是這次門再打開時,宋亦婉的臉色很難看,語氣也很生硬:「段京辭呢?」
「額...」顧遲之緊張地攥著雲南白藥的手指都用力了幾分,他走了進來,吞吞吐吐才說出了一句完整的額話:「辭哥工作室有事,但是他讓我拿了雲南白藥上來!」
「呵。」宋亦婉看了一眼男人手裡的雲南白藥,冷嘲道:「誰稀罕啊!買不起一瓶雲南白藥啊!」
「真夠忙得!早上忙著跟新歡甜蜜雙跑,現在忙著去工作室。」
聽到這,顧遲之才反應過來,喃喃道:「新歡?丞婷?」
「你看,你這不是知道嗎?」
「「行了!別裝了!男人不都一樣嗎!還以為段京辭多深情呢!」宋亦婉想到閨蜜那淤青的腳踝,再看這瓶雲南白藥,怎麼看都怎麼不順眼。
她直接扯住顧遲之往門口拖,要關門:「沒什麼事,你回去吧!」
「不是!」
顧遲之攔住了門。
他的眼神掠過眼前的女人望向坐在沙發上的祁稚,替好兄弟說道:「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辭哥和丞婷之間什麼都沒有!」
「丞婷幫過辭哥一次,如果不是丞婷,辭哥的媽媽早走了!」
「祁稚,段京辭欠誰都不欠你的!」
顧遲之著急替段京辭說話。
提到當年,他都替好兄弟憋屈,脫口而出:「當年你一走了之!別說段京辭現在有沒有新歡了,就算有!也是你該的!」
這句話就像一擊重拳砸在了祁稚的心頭,又痛,又重。
她像機械人一般緩緩地側過臉看著男人,平攤在沙發麵上的十指不自覺地蜷縮了一下,木訥地重複了一句:「我該的?」
宋亦婉氣得不行:「 不是,哥們,你二臂啊?」
顧遲之一時口快,說出的話如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
他懊悔地嘆了一口氣,他著實對祁稚有氣,但其實這些話輪不到他來說。
祁稚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撐著沙發艱難地站了起來。
兩條秀氣的眉毛微微地皺在一起,她眸光微動,卻難得地認真說道:「顧遲之,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更加不欠段京辭的。」
顧遲之心頭糾結,但終是壓了下去,他怕自己再待下去就會把當年的事全盤托出。
於是他把雲南白藥放在了玄關處,語氣也格外地認真:「祁稚,總有一天,你也會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