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他出獄的那天,林賢聞訊而來,聽到他不願再參加任何科技比賽便揚長而去。
距離上次見面過了差不多一年了。
再見到,林賢的笑容明顯比上次真誠許多,他看著年輕男人冷峻的側臉,宛若看到了當年的自己,眼裡帶著欣賞:「你的作品我看了,馬力需要加大,你真正的對手是去年的冠軍選手吳達明....」
林賢說的話就像念咒,段京辭沒有任何心情聽他掰扯,直接不耐地說道:「林董事長,我不需要你提醒我這些,上次的事,我感謝你,但其實我重新走回這條路不是因為我自己,對於我是否能站在那個賽道上, 我並沒那麼在意。」
但他知道,祁稚在意。
而他如果想挺直腰杆站在祁稚身邊,就必須拿出一點好看的成績。
父子倆的見面一隻手數得過來,林賢被男人的話噎得說不出來,最後只能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阿辭。」
從小到大,只有親密的人才會這樣叫段京辭的名字,他見不得男人這般虛偽的模樣,厲聲道: 「你別這樣叫我!」
整個車裡都是段京辭的吼聲,儘管隔著隔板,可司機還是聽到了,詫異的他默默把自己的耳機戴上。
而林賢從走到這個位置開始已經很久沒有人對他這樣的態度了。
熱臉貼冷屁股。
他的臉色也沉了下來,如烏雲密布般陰翳:「阿辭,你的母親就是這樣教你這樣對待長輩的?」
提到母親,段京辭心頭的火燒得更旺了,他眸色暗暗,薄唇逐漸彎成一個嘲諷的弧度,語氣里更是不屑:「林董事,我的母親如何教育我與你無關,確實不如你教育有方,教出只能在後背使絆子的偽君子!」
這句話戳中了痛處,林賢自然能有恢復比賽資格的能力,自然也能輕而易舉查出這件事的始作俑者為何人,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他竟有些慌張卻也解釋不了任何。
段京辭看了一眼手錶的時間,已經浪費了十分鐘時間了,他直接扣開了車門:「林董事長,你敢出現在我母親的面前,你試試。」
在男人慾要合上車門時,林賢開口問道:「段京辭,你和祁家那個小姑娘什麼關係?」
回應他的只有關門聲,震耳欲聾的聲響仿佛在說關你屁事。
隔著車窗,林賢的目光一直追隨著男人遠去的背影直至消失在車裡。
他才收回視線,扯了扯領結:「開車!」
紅綠燈的路口,周皓看著車窗外的勞斯萊斯,又看看坐在駕駛座的男人,隱隱猜到了什麼:「辭哥,這位林董是祁稚姐追求者的爸爸啊?」
段京辭知道這輛車在旁邊,他目視前方,喉嚨里溢出了一聲『嗯』的應答,睨了一眼坐在后座一臉欲言又止的好友:「想問什麼就說。」
周皓已經猜到什麼了,他從未見過段京辭這樣對待長輩。
一字一字都像擠牙膏一樣地擠了出來:「那..你..和..他..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