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京辭坐在椅子上，後背脫力地靠在椅背上，看著小姑娘作鬧，冷峻的眉眼間仿佛冰雪消融，浮上星星點點的笑意。
段京辭捏了捏她的臉頰，但也沒捨得用力，指腹又輕輕地摩挲了幾下：「傻女」
看得顧遲之一口老血都要吐了出來：「滾啊！回家摸！滾！」
祁稚一笑：「哎？急了？」
祁稚和顧遲之的關係在高中就是一見面就開吵，到現在了也不例外，段京辭這個和事老的身份從高中做到了現在，趕在世界大戰之前，段京辭直接用圍巾繞過小姑娘的脖子纏繞了兩圈，拎起包包，不由分說地就拉著她走：「各位平安夜快樂。」
一門之隔還聽到祁稚的聲音：「別介啊！我還沒嘲笑夠顧遲之呢！」
顧遲之拳頭都捏緊了，咬牙切齒道：「你不覺得祁稚越來越賤了嗎？都快趕得上段老狗了！」
周皓笑了笑：「人家都說談戀愛久了是會越來越像。」
顧遲之也在網上看見過這個說法，他撇了撇嘴，陰陽怪氣地說道：「也是哈！」
「等會兒給祁稚提個醒吧，讓她這段時間少和段老狗打啵了，近墨者黑了。」
聞言，周皓猛拍了一下大腿，恍然大悟道：「那可不能跟你打啵啊！跟你打啵不得越來越渣啊！」
話音剛落，砰的一個巨響，兩人同時轉身望去，一杯咖啡掉在了地上，視線緩緩上移，只看見站在靠窗的女人，一臉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抬著的右手還僵硬地保持著握杯的手勢。
而顧遲之卻好像讀懂了一個意思——是吧，我渣是被你傳染的。
——
接近年底的街道掛滿了紅燈籠，喜氣洋洋的氛圍渲染著家家戶戶，一向不允許擺攤的晉城在這幾天也放鬆了政策，允許大家在這幾天擺攤賣對聯，燈籠....
人在遇到不好的事時，總會安慰自己明年就會好了，祁稚也不例外，她趴在車窗旁邊，一雙大眼睛亮晶晶地盯著小攤上掛著的對聯，嘴裡還念了出來：「百花迎春香滿地，萬事如意喜臨門。」
車裡沒開音樂，小姑娘的自言自語全都飄到了段京辭的心裡，他睨了一眼毛茸茸的腦袋，再看向窗外，他其實對這些節日新年沒有什麼儀式感，但想到了什麼，他指尖敲了敲方向盤，在綠燈亮起的前幾秒，開口問道：「買對聯嗎？」
祁稚立刻轉過身來：「買嗎！」
那雙如鹿般的眼眸宛若盛著秋水般盈盈，就像小孩聽到大人要帶自己去買糖一樣歡喜。
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段京辭勾唇一笑，看了一眼後視鏡里沒有車輛，直接打轉了方向盤，把車停在了路邊：「走吧，買對聯，過新年。」
新年？
祁稚突然無比期待這一個新年的到來，這是她準備在晉城過的第一個新年，也是和段京辭過的第一個年。
見車上下來了一對年輕男女，攤販的老闆開始招呼道：「美女帥哥快來看看！這還有小蛇的燈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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