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不是被他們趕出來的？」夏老太太怒道。
「倒也不是，只是平日裡他們當我如老媽子一般使喚，女兒也出嫁了，顧不得我，正好鳳蘭表姐路過我們家，我便想著跟她一塊兒來尋姑母庇護。」
「庇護」兩個字深得夏老太太的心意，使她覺得自己還是有能力的。
殷佳蕙邊哭邊說，「姑母，求您收留了我吧，我寧願在您身邊為奴為婢伺候您，也不想去看兒子媳婦的臉色。」
「唉，可憐見兒的，快起吧！」夏老太太虛抬了一下胳膊，「地上涼！」
「姑母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殷佳蕙不但不起，還往前膝行了幾步，「姑母，我是您嫡親侄女兒，誰能比我親，比我伺候得更好呢？您說是不是？」
別說，這一句還真的戳進了夏老太太的心窩子裡。
就連自己的女兒，都為了孩子的前程，和自己不一條心，倒還不如攏個侄女在身邊。
也不是說侄女多有誠意，但眼下，殷佳蕙只能靠自己這個姑母。
想到這兒，夏老太太直接就應了：「行，你就在我身邊兒待著，有姑母一口吃的，就餓不著你。」
殷佳蕙聽了之後，趕緊向夏老太太磕頭。
在夏老太太看不見的地方，殷佳蕙輕輕地鬆了口氣。
既然來了，殷佳蕙就不想輕易地放棄。
成不成的誰說了都不算，至於誰說了算……殷佳蕙其實自己都不知道，但總得去試一試。
夏鳳蘭這邊帶著刁月娥往大房那邊去，一路上叮囑了又再叮囑。
「你機靈一些，跟你二表姐搞好關係，不定她把你帶進了王府呢。」夏鳳蘭見刁月娥心不在焉的，不由得扯了她一下，「娘跟你說話呢，聽見了沒有？」
「娘，我……我怎麼跟她搞好關係？她這也就是回娘家，一會兒就回王府去了。」刁月娥無奈地說。
「咱們既然來了陵川，一時半刻就不走了，總有機會，你心裡裝著點事兒就成。」夏鳳蘭說道。
「娘，我和夏忱忱的關係並不好，您別指望這個。」刁月娥皺眉道。
「怎麼不好呢？你小時候過來，成天兒跟她一起玩兒呢。」夏鳳蘭不滿地看著女兒，「怎麼越長大越木了呢？小時候還機靈點兒。」
小時候？小時候臨回家之前，可是跟夏忱忱吵了一架的。
但刁月娥知道，自己再怎麼說都沒用，她娘有的時候固執得可怕。
可固執本身，就是一種愚蠢。
「怎麼著也是嫡親的表姐妹，總比外人要親熱些……」夏鳳蘭還在嘀咕，刁月娥也只能聽著。
兩人到了流光院，卻聽說夏忱忱已經被夏憲叫到前院說話去了。
夏鳳蘭倒也沒覺得稀奇，這樣的一個嫁進王府的女兒，比家裡的男丁都要強上不少。
「大嫂，之前都是我的錯，我帶著月娥來給你賠禮了。」夏鳳蘭說著再次向蘇氏行了個大禮。
刁月娥更是在蘇氏面前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