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忱忱注意到,聽到「也是商賈出身」這句話時,新娘子握著的手緊了一下。
「可見是真的想見我,連我什麼出身都如此清楚。既相見,那這便打發人去叫,我便在這兒等著她們來看。」
夏忱忱大大方方地找了把椅子坐下來,也不問那幾個婦人是誰。
「還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四少夫人這派頭,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王妃到了呢。」一個婦人尖著嗓子道。
「這是哪位呀?」夏忱忱瞟了過去。
那婦人的下巴尖得都可以當納鞋底的錐子用了,眼睛因不屑而變得有些扭曲。
「我是世子妃的娘家嫂子。」那婦人挺了挺胸膛道。
「原來是柳太太,只是柳太太也沒見過王妃嗎?怎地會以為是王妃到了呢?」夏忱忱一臉驚訝地看著那婦人。
那婦人一愣,急道:「我是說不知道的,可沒說我自己。」
夏忱忱看向另外幾個人:「你們還有誰沒見過王妃,誰是不知道的?」
見夏忱忱這樣問,其他幾位婦人頓時面面相覷,哪有這麼說話的呢。
若真是不知道也就罷了,可她們能進洞房陪著新娘的,一般都是極親近的關係,怎麼可能沒見過王妃。
這分明就是挑釁嘛,商賈出身就是不懂禮。
「不說話呀?那就是都見過王妃?嘁!」夏忱忱一聲冷笑,「還沒見過拿王妃開玩笑的。」
這話說得柳太太面色一白,這話若是傳到王妃耳朵里,只怕連小姑子都得受連累,自己只怕也躲不過去。
見柳太太這個樣子,與她交好的便忍不住要替她說兩句。
「柳太太也只是開個玩笑,四少夫人何必當真,壞了親戚情份。」一位白膚眉淡的年輕婦人細聲細氣地說道。
夏忱忱沒立即回話,只是打量了一番之後,才道:「您又是哪位?」
那婦人沒想到夏忱忱會問自己的身份,且嘴裡稱著「您」,語氣卻是極為不屑。
白膚婦人臉色微沉,身邊的丫鬟上前介紹道:「我家夫人便是王妃的娘家侄女。」
娘家侄女?那就是說,也姓秦了。
頭髮都已經挽起來,想必是已經出嫁了,但卻沒提婆家半個字,應該是沒有嫁到什麼好人家,只怕是要拍珉王府世子妃的馬屁。
王妃的娘家侄女拍珉王世子妃的馬屁?這真是稀奇!
「喲,您說話還真是不同於一般人,若是不知道您的身份,我還以為是皇后娘娘在跟我講理呢。」夏忱忱同樣細聲細氣地回道。
「你……你怎能將我與皇后娘娘相提並論?」秦氏急了,起身道。
「皇后娘娘不配嗎?」夏忱忱欣賞了一下一臉惶恐的秦氏一眼。
「我何曾說過這樣的話。」秦氏急得臉更白了。
「四少夫人,可快莫要這樣說了,這說不得的。」另一個瞧著略微敦厚的婦人上前將秦氏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