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王伯……」宋宣的臉都笑僵了。
您二位自己想說就說唄,怎地還扯到我身上來了。
再者說了,就我這一個人,也不算拖家帶口的吧。
永平王和珉王等人吃夜宵的時候,夏忱忱則正坐在陳鶯的面前。
陳鶯一張蒼白的臉,即使如此,夏忱忱依舊感嘆,果然是個美貌的女子,也難怪家裡寧願退親,也要讓她進宮。
這樣的樣貌,的確是有進宮一搏的本錢。
夏忱忱沒說話,陳鶯也沒說話。
珍珠、翡翠跟何嬤嬤站在夏忱忱身後。
珍珠翡翠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情,原本有些忐忑,但看到何嬤嬤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心裡也就定了下來。
「其實,我也不知道要問你什麼。」夏忱忱嘆了口氣。
「貴人什麼也不用問,沉塘或者別的,都行。」陳鶯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還笑了笑,似乎倒是解脫了。
「你倒是想得開,家裡應該也沒有值得留戀的了。」夏忱忱看著陳鶯,覺得這倒是適合進宮,「我知道要問你什麼了。」
所有的人都看向了夏忱忱,唯獨陳鶯依舊面無表情。
「你後悔嗎?」夏忱忱道。
陳鶯不解地問夏忱忱,不知道她問的是後悔什麼。
「你後悔跟那個男人私奔嗎?」夏忱忱重複了一遍。
「不後悔。」陳鶯這次堅定地搖頭。
「你是不想進宮,還是真的想跟他在一起?」夏忱忱又問,「或者說,只是因為想跟他在一起,所以不想進宮。」
這個問題陳鶯似乎沒想過,因此神情愣了一下。
「我只是想跟他在一起。」陳鶯的聲音里總算是有了些微的變化。
「那你可真夠冤的。」夏忱忱嘆了口氣,「如果是不想進宮,倒還算是死得其所了。」
死?珍珠和翡翠眉頭一跳,不禁看了陳鶯一眼,真的要死嗎?
何嬤嬤卻是知道,就陳鶯這態度,大抵是活不了了。
既是秀女,哪怕沒有進宮,也是皇帝的女人,居然敢跟別人私奔,這還想活嗎?
「貴人為何說我冤枉?」陳鶯聽出了夏忱忱語氣里的另一層意思。
「你瞧瞧你,花兒一樣的年齡,如果想得開,未來還有好幾十年的好日子,可偏偏眼光不行,為了那樣一個男人而死。」夏忱忱搖頭嘆了口氣。
「那樣的一個男人?」陳鶯抿了抿嘴角,「吳郎,他極好的。」
「極好?極好會跑來找你私奔?哪怕是個孩童也知道他這一來的後果是什麼。」夏忱忱不屑地說。
「他,他許是沒想到。」陳鶯還在為情郎辯解,可她已經不夠堅定的眼神卻出場了她。
「你真是這麼認為的?」夏忱忱一聲冷笑,「真是捨不得你,為何還在家的時候不帶著你私奔?」
「他,他許是當時,當時不敢……」陳鶯終於沒了最初的冷靜。
「是,當時許是不敢,現在倒是敢了。」夏忱忱瞥著陳鶯,「當初沒膽子,現在沒腦子,或許他還有別的目的,無論哪一種,都不值得你為他丟了性命。」
陳鶯看著夏忱忱,動了動嘴,卻沒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