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母妃,買人容易,每個月的月例銀子可不容易。」夏忱忱示意了一下翟氏手裡的那些名單,「母妃,咱們王府真的用得起麼?若欠了月例銀子,傳出去可也不好聽。」
拖欠下人的銀子,肯定會被人笑話買得起用不起。
「夏氏,這王府早晚是你的,也是你的兒女的,你就如此斤斤計較?」翟氏將那張紙扔到夏忱忱的臉上。
夏忱忱面無表情地看著紙落到地上。
「母妃,您這句話里,恐怕只有斤斤計較是您真想說的吧。」夏忱忱蹲下身子將那張紙撿了起來,「母妃如果看我不順眼,便自己來管家,我這又出力又出銀子的還不落著好,想想也虧得很。」
翟氏既然不給自己臉面,夏忱忱也同樣還回去。
「你以為當初王府娶你是為了什麼?」翟氏乾脆也撕破了臉。
「為了我的銀子啊,這誰不知道呢?只是我夏家該給的銀子早已經給了。」夏忱忱一聲冷哼,「母妃如果想要,只能怪您當初沒提,您當初若提出也要一百萬兩,不定我爹也願意。」
這話真的是太扎翟氏的心了,是啊,當初怎麼就沒提呢?那能提嗎。
「你簡直無恥,你這樣說,是想讓我永平王府陷入不義?」翟氏指著夏忱忱怒斥,「你到底有沒有把永平王府當成自己的家?」
王爺要了王妃又要,這不是讓人家指著脊梁骨罵永平王府麼,尤其是罵她這個王妃。
「母妃您最好想想,是誰想陷永平王府於不義的,至於我有沒有把永平王府當家。」夏忱忱退了一步,眼睛在眾人臉上掠過,最後落到翟氏身上,一字一句地說,「母妃,便是我再斤斤計較,你們也沒有我為王府出的銀子多。王府,至今還欠我的銀子呢。」
「你以為有了銀子就可以囂張妄為?」翟氏瞪著夏忱忱。
「可以!」夏忱忱回得毫不遲疑,「若不是我有銀子,您沒銀子,您會讓我掌這中饋?」
「你……」翟氏氣得撫住了胸口,但夏忱忱沒讓她把話說完,便道,「母妃,我那邊還忙著呢,這中饋您若不收回,我便忙去了。誤了事,在父王那裡不好交待。」
也不等翟氏開口,夏忱忱便轉身就走。
出了門,走到廊下,夏忱忱卻又立住了。
翟氏盯著夏忱忱的背影,看她又要搞什麼鬼,卻聽到她道:「都好好伺候王妃,伺候好了都有賞,否則……你們知道的!」
聽到滿院子的丫鬟婆子齊稱會照顧好王妃,翟氏眼前一黑,差點兒栽了下去。
直到夏忱忱消失在視線里,翟氏才問:「知道?知道什麼?她們知道什麼?」
這個別說春陽不知道,房嬤嬤都不知道。
而翡翠開心得很。
出了杓衡院,翡翠忍不住道:「世子妃,奴婢方才似是好像又回到了夏家。」
夏忱忱想起在閨中時的暢快日子,不由得暗自嘆了口氣,重生後怎地是在成親那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