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那兒子也最後說一次,您不要我了,我也不要您了。」
宋拯衝著王心月的背影,用盡全力地喊道。
王心月腳步頓了一下,但並沒有轉過身來。
宋拯則死死地盯著王心月的背影,直到她消失不見。
到底是個孩子,惶恐、不安、恐懼、失望所有的情緒一起朝宋拯襲來,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自己沒有人要了。
但一轉身,宋拯卻撞進一個香噴噴的懷裡。
夏忱忱也沒想到宋拯會突然轉身,她被撞得肚子都有些痛了,但下一刻卻被抱住了。
「四嬸,你當我娘好不好?」宋拯埋進夏忱忱的懷裡,嗡聲嗡氣地說。
娘?夏忱忱鼻子一酸,想起了宋拮來,心裡不由得一痛,深深的思念涌了上來。
宋拯抬起頭來,卻正好看到夏忱忱日這個神情,心裡一松,終究還是有人關心自己的。
不管夏忱忱有沒有應,宋拯決定以後就把四嬸當娘了。
珍珠在一旁看著夏忱忱的衣裙不成個樣子,又看了一眼宋拯,眼睛只能閉了閉。
夏忱忱也察覺到自己衣裙被宋拯糊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當即都不敢看一眼,連道兒都走不動了。
可王心月剛走,宋拯還是個孩子,夏忱忱也不能把他推開,只能一起帶回了歸璞堂。
踏進歸璞堂的那一刻,宋拯的心裡突然就有了落處。
長期以來,宋澤對宋拯抱以極大的期待,王心月先是寵溺後是突然疏遠,都讓宋拯無所適從。直到這一刻,他的一顆心才突然安定下來。
夏忱忱讓丫鬟給宋拯端上茶水和點心,自己方去換衣裳。
穿戴好之後出來,宋拯卻已經躺在塌上睡著了。
「世子妃,這怎麼辦?」珍珠沒伺候過小孩子,又不是自己的主子,因此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還小呢,就讓他在這兒睡吧。」夏忱忱嘆了口氣,親自給宋拯換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又讓珍珠拿來被子,親自給他蓋上,還點了一枝安神香。
夏忱忱也沒有外出,而是在榻的另一邊半躺著坐下看書。
夏忱忱坐下的那一刻,宋拯悄悄地掙開了眼睛,他沒有睡著,只是不想離開,只是想在這裡多呆一會兒。
孩子能有什麼心思,只要哪裡暖,便往哪裡靠近罷了。
不過夏忱忱也沒想到,自那日開始,宋拯便天天磨著丫鬟過來請安,比給翟氏請安都要勤一些。
這落到翟氏的眼裡,又成了罪過,成了宋濯兩口子不但要搶她兒子的世子位,連她孫子都要搶。
這是後話,眼下最要緊的還是宋澤的事。
永平王府開始大張旗鼓地找失蹤的大爺宋澤,永平王還跑到去宮裡喊冤,說不知道哪個殺千刀的跟自己有仇,不敢對付自己,卻拿自己兒子出氣。
這不僅僅是針對自己,還是針對皇上呢,畢竟自己可是皇上的侄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