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顧無言,呆坐了半個時辰,宋濯才默默起身離去。
而夏忱忱,依舊還坐在桌邊。
珍珠進來看到夏忱忱淚流滿面,嚇了一跳:「世子妃,您怎麼啦?」
「從今天起,我不再是世子妃了。」夏忱忱起身抹了一把淚,「收拾東西吧,三日後,我們離府。」
「離,離,離府?」珍珠都以為自己聽錯了,世子妃真的說是離府?
「對了,從現在起,依舊叫我姑娘吧。」夏忱忱說著便進了內室。
「世子妃……啊不,姑娘,恕奴婢無禮,是出什麼事了嗎?」珍珠跟進去紅著眼睛道。
「沒有出事,就是,我和世子爺和離了。」夏忱忱一邊說,一邊從匣子裡拿出之前宋濯寫的和離書。
差點兒,把這張紙給忘了呢。
「怎麼好好的就和離了呢?」珍珠哽咽道。
「算了,把何嬤嬤和翡翠她們都叫進來,我跟你們一起說。」
夏忱忱知道這事兒必須要跟她們說清楚,否則人心惶惶地怎麼做事。
雖然和離了,但日子也還是要繼續過下去的,而且要好好的過。
讓那些擔心自己的人,不再擔心,不再難受,也是一種回饋。
何嬤嬤和翡翠她們幾個人進來的時候,都是一臉地茫然。
直到夏忱忱說出實情,也就何嬤嬤能穩住了。
眼看著丫鬟們眼圈都開始泛紅,何嬤嬤壓低聲音道:「都收著點兒,世子妃……姑娘走到哪兒,咱們跟到哪兒便是了,咱們跟著姑娘又不是為著王府。」
何嬤嬤的話,讓夏忱忱心裡一暖。
別人不說,何嬤嬤來身邊伺候,還真是因為夏忱忱要進王府。
一年的時光,從姑娘到四少夫人,再到世子妃,這又回到了姑娘……夏忱忱扯了扯嘴角,這樣也好。
至於為何要和離,何嬤嬤沒多話,幾個丫鬟也沒再問。
雖然最初有些震驚,不大明白,但夏忱忱和宋濯成年一年多都沒有圓房,她們也是看在眼裡的。
而且這事兒明顯是宋濯提出和離的,那還留在這兒幹嘛,白給他們銀子用嗎。
是了,銀子!
正收拾東西的翡翠突然直起身子問珍珠:「姑娘的帳都在你手裡,姑娘嫁到王府這一年,沒虧吧?」
如果虧了,翡翠便是不能拿宋濯怎麼辦,去撓一把觀言出出氣也行。
「那倒沒有,還掙了。」珍珠的臉上也露出了一抹笑意,「姑娘的銀子誰也別想輕易拿過去。」
「哼,虧得往日還好吃好喝地伺候著世子爺,早知道……」翡翠話說一半,然後撇了撇嘴。
在王府待了一年多,珍珠和翡翠說話做事都穩重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