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日這政策倒是沒有,唯有一個流言和劇烈的爭執而已,而這劇烈的爭執和流言都是為了這朝堂上的一人。
下了朝的眾人們,自然說起的話題多是關於他的了。
老臣還好,不管內心如何的波談洶湧,表面上依舊維持著足夠的平靜。
但是這沒有當幾年官的年輕人,還沒有適應讀書人到當官人的轉變,臉上的神色還掩飾得不算清楚,再加上他們說話期間,總是會不由自主的看向了當事人的方向,因此想要不讓人察覺到他們內心的洶湧也不可能。
作為當事人的沈漣,此時面對眾人異樣的目光,他卻表現得格外的平靜,仿佛沒有感受到周圍人投來的目光一般。
但和沈漣走在一路的人,卻沒有那麼好的心態了,他接受著四面八方投來的視線,然後不自覺的拉了拉沈漣的衣袖。
在沈漣看過來的時候,他才有些不太好意思的開了口,「沈兄,眼下你要怎麼辦啊?」
「什麼怎麼辦?」
沈漣的語氣很平淡,似乎在大殿之上被人彈劾不孝順長輩,在市井當中也是個不孝子的人,完全不是他本人一樣。
那人看著沈漣的樣子,忍不住焦急道:「就是剛剛人彈劾你的事啊,你不是那樣的人,但是皇上不知道啊!皇上剛才在殿上雖然沒有明說,但是他的表情明顯是很不悅的。若是皇上因為這事而遷怒於你,從而直接將你的官位罷免了怎麼辦?」
沈漣看著如此關心自己的友人,此時還有心情朝他笑了笑,在他焦急的視線中,最終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沒有做過的事,皆是他人的誤解,我相信皇上目光如炬,一定會明察秋毫的。」
那人聽著沈漣的話,只覺得他這樣說不靠譜極了,皇上是個明君不錯,但是說他明察秋毫,這壓根就是無稽之談,畢竟皇上一天到晚管理那麼多的天下事,怎麼還有機會來管沈漣這個小官的事。
可是眼下要讓沈漣如何證明自己無錯,即便是自己也願意幫他作證,那也做不到大面積的澄清,依舊抵不住悠悠眾口。
正當他抓耳撓腮,旁邊的沈漣淡定的看著他的時候,兩人身後突然響起來了一個突兀的聲音。
「這官當不當都罷了,本就是商人出身,大不了重新做回商人便是。即便再不濟,也有幾畝薄田,種地也餓不死的。你說是吧?沈,大人。」
聽著這矯揉造作,特地拖長了重音的話語,沈漣和剛剛替著沈漣發愁的人齊齊停了下來,然後同時看向了那說話之人的方向。
而那出言諷刺的人,正是昨日裡受了冉婉鈞閒氣的秦逸,也是今日有人參了沈漣一本之後,跟著出言上訴的人。
秦逸看著沈漣朝他看了過來,嘴角諷刺的弧度也裂得越發的大了,眼裡的挑釁和惡意仿佛凝成了實質。
沈漣看著他的樣子,卻是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然後出乎他意料的點了點頭,在他錯愕的神色當中,緩緩道:「秦大人說的沒有錯,我即便是當不成官了,我也依舊可以去當商人、當農民,這些都能養活得起我和我的夫郎。」
秦逸沒有想到沈漣那麼容易就接了自己的話,看著他的眼神還有些意外,他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麼,結果面前的人接著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