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清晰,每一個物品都承載著郁汀的一個記憶片段。
床單是淺藍色的,被子沒疊,隨意地掀開來,搭在床邊。
郁汀有點後悔起床時沒疊被子了,他拉開書桌前的椅子,示意烏灼坐在那。作為主人,他決定好好招待烏灼,問:「要吃冰棒嗎?」
烏灼點了下頭。
郁汀走出房間,去了廚房,從冰箱裡挑了兩個自己喜歡的。
垃圾桶在懶人沙發旁,離書桌的距離有點遠,郁汀咬著自己那根冰棒,順手拆開另一支,遞到了烏灼的嘴邊。
烏灼仰頭看他。
郁汀不能說話,朝他挑了挑眉。
意外就在那一瞬間發生了。
冰棒被含得軟了,有點化了,郁汀稍不注意,咬的用力了些,「咔嚓」一聲,嘴裡的那塊碎掉了。
剩下來的那部分遵循物理規律,筆直地往下落。
幸好烏灼接住了那支差點掉到地上的冰棒,他的動作真的很快,才沒有釀成慘劇。
郁汀:「!」
救命了!
接過冰棒時,郁汀碰到了烏灼的手,這個人的體溫和房間裡開了空調的涼爽截然不同,他嘴裡含著碎掉的冰塊,含混不清地問:「你不熱嗎?」
烏灼看到郁汀無名指指節內側有一枚小痣,他的膚色很白,那枚痣格外明顯,只是位置特殊,很少被人看到。
幾不可察的停頓後,他說:「不會。」
郁汀一副不怎麼相信的樣子,把空調的溫度打得更低。
吃完冰棒後,郁汀舔了下嘴唇,糖水的味道是甜的,他問:「你昨天和什麼人打架了?能失蹤一整天。」
烏灼接過郁汀手裡的木棍,和自己的放在一起,用餐巾紙包住,隨手扔到了房間另一角的垃圾桶里。
他簡單地解釋:「只是地方很遠。」
可能是意識到郁汀認真的目光,烏灼漆黑的眼珠轉了一下:「對方不是好東西。」
郁汀:「……」
不是好東西就可以打嗎?郁汀覺得自己和烏灼的思維方式有巨大的差異。
怎麼說,反正沒進局子,暫且就認定這場架真的不嚴重吧。
郁汀嘆了口氣,覺得很難搞,他不會插手朋友的興趣愛好。比如路允和白原間樂此不疲的叫爹局,再比如另一個朋友持續不斷地給的男同學寫情書,每次被拒絕每次都寫,還找他參考徵詢意見,郁汀也都從善如流了。但……如果打架也能被稱為一種愛好的話,他只好問:「那你受傷了嗎?」
烏灼說:「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