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曾經在思考後得出的結論,在有烏灼存在的狀況下,他永遠只有一個選擇,從未考慮過其他選項。
所有的與眾不同都有了答案,不正常的依賴來源於對另一個人的喜歡,爆炸般的情緒盈滿心臟,隨著血液汩汩流出,郁汀渾身上下每一處都表達著同一個強烈的念頭。
想要靠近,想要依賴,一秒鐘都不能等待,更何況是拒絕。
郁汀以為自己考慮了很久,實際上只有三秒鐘,他接下了這捧花,也握住了這個人的手,他的嗓音混合著夏日的熱和明亮,有一點潮濕:「好。我也喜歡你。」
第19章
下一秒,烏灼扣住了郁汀的手,手指強勢地插.入了他的指縫間。
烏灼的體溫很高,握得很緊,有點用力。
郁汀的手指很輕地蜷縮了一下,心裡痒痒的。
一整個暑假,他們待在一起的時間很長,朋友之間的接觸也很多,郁汀隨時隨地可以握烏灼的頭髮,搭他的肩膀,拽他的手腕,但……不是現在這樣。
烏灼很認真地看著郁汀,在他的臉上很難看到這樣的神情,他是那類做完事從不會回頭再看的人,因為沒有必要,就像投籃那樣,他確定會有怎樣的結果。
而現在,他似乎是在確定著什麼,沉默了幾秒鐘後:「男朋友。」
郁汀低著頭,不自在地「嗯」了一聲。
好熱,幸好烏灼的手不會出汗。
他捧著花,莫名有種把臉埋進玫瑰里的衝動,想要逃避現實,殘餘的理智拉住了他。
郁汀擺弄著花瓣:「好漂亮。花是你自己弄的麼?」
烏灼說:「買的好像沒什麼誠意。不知道刺會扎破你的手。」
他半垂著眼,或許是夏日的陽光閃閃發亮了,連他漆黑的眼眸都被照亮,他的語調很輕,帶著點難以描述的感嘆:「你好脆弱。」
郁汀抬起眼,看著烏灼,欲言又止,感覺烏灼對「脆弱」的概念有誤,注意力又轉移了一下,不明白握著的這隻手明明看起來和自己的差不多,甚至皮膚上一點繭子都沒有,為什麼像是一雙無情鐵手,完全沒被未經處理的玫瑰扎到。
但現在問出來就太奇怪了。
郁汀拉開椅子,坐了下來,烏灼沒有鬆開手的意思,他只好把花放到一邊,拿起勺子,有一下沒一下地吃融化了的冰淇淋,企圖壓下泛濫的熱意。
他問:「這個地方怎麼沒人?」
烏灼說:「我提前預定了。」
郁汀想,原來如此,所以地圖上才沒有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