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原來烏灼真的有超能力。郁汀微微蹙眉,有些不知所措。
掙扎是一件危險的事,讓烏灼轉移注意力似乎也是。
郁汀有些艱難地將碎發壓在耳朵下,可是根本敵不過狂風,又將他的頭髮吹亂。
但是在穿過無數隻手臂構成的障礙時,烏灼似乎仍時刻關注著郁汀,摟著郁汀肩膀的那隻手理了理頭髮,壓在了指腹下。
風中,郁汀的睫毛輕輕顫了顫,似乎很容易就會被扯碎,他有點不自在地說:「抱著我,不礙事嗎?」
烏灼說:「不會。」
但郁汀不是傻子,他嘗試著說:「你可以放下我的。」
烏灼微微偏過頭,直勾勾地盯著郁汀,他的眼眸是漆黑的,很沉,好像郁汀的提議錯的離譜:「太危險了,你不安全。」
「那……」郁汀猶豫了會兒,「這個怪物是不是很強大?」
烏灼的語氣平靜,不會比:「不可怕,我會處理掉它。」
他用的是處理,一個帶著點冷酷意味的詞語。
郁汀能看到烏灼的神情,他的下頜線緊繃著,眉眼冰冷,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把刀,有種無堅不摧的鋒利,輕易就可以殺死盯上的東西,似乎里郁汀的生活很遙遠,是郁汀從不會接觸到的人。
但是下一秒,烏灼說:「我會保護你。」
不是第一次了,郁汀發現烏灼的標準差別很大——特別對象是自己時。
很容易死掉,很脆弱,原來是這個意思。
好像也不能反駁。
郁汀有點無奈,他的臉貼著烏灼的頸窩:「好吧。」
以一己之力對抗眼前的龐然大物似乎是不可能的事。但眼前發生的事根本不能用常理來推斷,郁汀對烏灼的信任也超過一切。
他的確無條件地相信這個人。
烏灼停了下來,在最開始也最劇烈的異象前,和那個怪物遙遙對峙。
他半垂著眼,審視的目光落在那團扭曲的、不成型的液體上。
即使那些從中生長出的手臂被撕碎,失去行動能力,它們會化作最初的樣子,重返到天空的裂口中,等待下一次成長。
烏灼確定這不是再生。學校里的污染係數不高,與它的體型並不符合,烏灼在幾公里外的學校毫無察覺,防治中心的警報系統也失靈了——這很奇怪。它的能力很特別,通過錨點,降臨到這個學校,它似乎在準備著一件重要的事,甚至沒有食用人類。污染物很難抵擋人類血肉的誘惑。
除非不是不想吃,而是不能吃。
污染物也察覺到了烏灼的難纏,它可能並未把他當做一個人類,而是當成一個污染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