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這個人多少年,他就惦記多少年了。
機會如此近距離的擺在眼前,夏雲生鼓起勇氣表白,即便很被動,「......非你不可,如果不能跟你在一起,我寧願這一生就一個人了。」
沈意鳴抽出一支煙,將打火機打開,長長的火苗燎起,在即將接觸到香菸時又被挪開,他斂著眼皮,但是眼底的無情一絲不少,「這樣的愛情別給我,好像一條人命一樣壓著我,那不是別人艷羨的愛情模樣,那是個枷鎖,是個定時炸彈。」
夏雲生一時被拒絕,語噎不知該如何,沈意鳴低笑了一聲,說「只怕如今的我,你已經不喜歡了,你喜歡的是乖巧又單純的男孩子,我看今天唱歌的那個男孩子就不錯,你從他身上下功夫好過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沈意鳴收了打火機,塞進煙盒裡一起裝進兜里,又把因為戴頭盔而摘下來的鴨舌帽重新扣到頭上,一句話不留的從椅子上離開。
夏雲生後知後覺的起身去追,卻被侍者叫住,「顧客您還不能走,您這桌還沒有買單。」
等夏雲生出去後,街口的馬路上已經沒有了人。
沈意鳴回到酒店時,sin組合和馮銀樺也剛剛回來,大家對他突然的罷工,表情都不太好,沈意鳴也不管,洗了漱躺在床上,周遭的事物一點點堆積在頭腦里,他弓著身子,脖頸的青筋暴起,不多時枕頭上便出現了一圈水痕。
煙抽多了,酒喝猛了,嗓子火辣辣的疼。
這一夜回憶過盡,那些笑聲和吶喊就響在耳邊,早晨沈意鳴睜開眼睛,房間裡一個人也沒有,窗簾拉開著,陽光將窗框擠的瘦了,落在床鋪上是長長的一條,像個牢籠。
沈意鳴洗漱過後推開門,門口站著個戴著黑框眼鏡的斯文男人,聽見動靜的時候便輕輕的鞠了一躬,自報家門,「您好,我叫張晉岩,是池總的助理,他讓我來接您,說有事想跟您談。」
沈意鳴揉了揉自己的頭髮,他剛剛洗了頭,但是並沒有吹乾,摸著有些潮意,「我有事,沒空。」
他臉上的倦意很濃,嗓音又輕又啞,像是被什麼刺激的東西傷到了。
張晉岩的臉上並沒有被拒絕後的尷尬,依舊是禮貌的笑意,嘴角上揚,標準的三十度,「您不去的話,我可能會被池總辭退。」
沈意鳴輕輕的打了個哈欠,從張晉岩的身旁繞過去。
即便聽到這麼殘酷的一件事,卻沒有對這位助理表示同情,「跟我有什麼關係。」
六年,除了江城的標誌性建築,大大小小的街道都多少變了模樣,曾經在百合街有一家手機維修鋪,那個鋪子的哥哥修過他讀高中時候用的手機,但是現在這裡變成了商廈,那間帶著捲簾門的小門市已經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