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鳴的心一點點痛起來,他真的徹底被撕碎了,可說話時依舊平靜,「叔叔才要珍惜自己的身體,三十一歲了,別玩壞了身子。」
池硯泠泠的眸子看著他,「跟夏雲生保持距離。」
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沈意鳴反應了一會兒,他弓起身子,露出修長的脖頸,那裡印了兩枚紅痕,潮紅的皮膚下像兩朵嬌艷的海棠花。
「我交什麼朋友你管不著吧,管好你自己吧,你馬上都要自身難保了!」
池硯低低徐徐的笑,低頭咬著沈意鳴的喉結。
沈意鳴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話頭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偏離,他眼睛眯成一條縫,眼眶裡紅成一坨,像醉了酒,「孤寡......和你......非要選一個的話,我......選孤寡,我......沒失憶,曾經的失望......和屈辱仍......歷歷在目......」
池硯趴到他耳邊,後面的話已經聽不清了,但臉頰的溫度著實讓男人一驚。
池硯停下動作,輕輕拍了拍沈意鳴的臉,回應的只是男孩斷斷續續的哼唧,他以為這只是兩人情動時的正常反應,但是很明顯,沈意鳴的溫度太不正常了。
他慌忙的下地去找藥箱,溫度計測過後,池硯開始慌張的聯繫醫生,「淺灣別墅,病人發燒,體溫38.7......」
床上的沈意鳴還在囈語,池硯給他套上衣服,解開手腕上的領帶時,刺目的紅痕讓他心裡一痛,可他沒辦法了,再不狠心做點什麼,他就真的失去了,他只有一直糾纏。
因為不甘心,不甘心沈意鳴說不要他了就真的再也不看他一眼。
沈意鳴這一病病了差不多一個星期,臉頰上的顴骨凸出,腮幫上的肉凹陷下去,他新長出的頭茬似乎都是白色的,人一下子蒼老了許多,消瘦的可怕。
池硯白天去上班,下午很早就會回來,守在床邊看沈意鳴吊水。
那雙空洞的眼睛從來不會放在他身上,他也不在意,有時候握著手,指尖來回在他的手背上摩挲,沈意鳴覺得癢,縮進被子裡,翻了個身背對著他,池硯也不生氣,沒一會兒起身下樓燒飯,端上來照舊好聲好語的哄著他吃飯。
扣住沈意鳴這件事自然被沈博為知道了,兩個人在電話里爭吵了一番,池硯刻意拿著手機躲出去,但是沈意鳴看得出來,他們不知道因為什麼,像是撕破了臉,原來維持著的不遠不近不親不疏的關係徹底被打破了。
具體什麼事不知道,但總不會脫離了與他相關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