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簽不簽,這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一個會唱歌的,他又不是非要把那首歌出了。
發了一通脾氣的沈意鳴頓時覺得好多了,他把臉埋到枕頭上,隱隱有了些睡意。
……
「爸」,陽光明朗的男孩在演唱會的後台打電話,「你和媽媽到哪了啊,演唱會還有不到二十小時就開始了,快來,要快一點啊!」
時間漸漸過去,男孩只剩下焦急,工作人員過來喊了好幾次進場,他都沒有理會,接連撥出去幾個電話都無人接聽,最終被工作人員強拉著上場。
心不在焉的將一首歌唱完,馮銀樺突然捏著手機站在舞台入場的地方朝沈意鳴擺手,他走過去,在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聽見馮銀樺一字一頓的說,「你的手機剛剛打進來一個電話,說是那部手機最近的一條通話記錄,而手機的主人遭遇了車禍……」
沈意鳴突然坐起身,大口大口的喘氣,房間裡亮著床頭燈,床的一邊還坐著人,沈意鳴原本驚神未定,這下更是驚叫出聲,連連往另一邊爬,嘴裡不停的喊,「昝哥!昝哥!有人!屋裡有人,救我!」
本來欲抱上來安撫的男人動作一頓,眼眸深深的沉下去,他起身摸到床頭打開了房間的燈,整個屋子亮如白晝,池硯看清了縮在床腳的人額頭上全是汗,連睡衣的衣領都濕了。
原本翻湧上來的怒意頓時被密密麻麻的心疼所覆蓋,他嘆了口氣,繞過床尾把一直顫抖的身體抱進懷裡,輕聲安慰著,「對不起,都怪我,我聽於嫂說你不舒服,所以上來看看,不知道嚇到你了,對不起,對不起,別怕了……」
沈意鳴抱著自己,池硯抱著他。
懷裡的人漸漸放鬆了下來,沈意鳴還在抖,只是沒有先前那麼厲害了,他仰起頭,濕漉漉的眼睛望著池硯,將池硯看得心頭一軟,忍不住低頭親了一下沈意鳴的眼尾。
瞬間有大顆大顆的眼淚順著池硯吻過的地方掉下來,一向鎮定的池硯也慌了手腳,抱也不是,擦淚也不是。
「好了好了,對不起,嗯?我錯了,你打我……別哭了……」
「硯哥……」
池硯整個人渾身一震,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懷裡這個軟弱可欺的男孩兒,心裡隱隱有什麼東西在瘋長,要將他的軀體撐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