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緊握的手被池硯踹進兜里。
「我想給你一次說真話的機會」,又過了一刻鐘,沈意鳴才開口,男人緊接著便道,「我愛你。」
沈意鳴不為所動,「我還沒問」,他覺得自己鞋裡進了雪,可因為一直在走路,反而不覺得冷,「為什麼要挪用公款?」
這話問的非常直白,沈意鳴卻覺得並不會聽到池硯的真話,所以男人開口時,他甚至有幾分漫不經心的聽著,「我的戶頭沒有多少錢,方才他們喝掉了一百多萬。」
「堂堂勝實執行總裁,戶頭沒有一百萬,就好像說一個初中生還不會背九九乘法表。」
「我從勝實拿的工資並不高,而且,昝楚予和保姆,保鏢的工資也不算低,還有一些應酬和交際,都是不走公司帳的,今天這筆錢,事出突然。」
「所以是什麼支撐你還在勝實?現在其他公司挖你,工資應該不會低吧」,沈意鳴停下腳步,側著臉看他,「又或者說,你跟我爺爺做了什麼交易?」
池硯的鼻尖有些紅,他穿的是黑色毛絨大衣,裡面是一件西裝,不比沈意鳴穿的羽絨服,多多少少是扛不住寒風的,但是他的聲音並不抖,迎著飛雪笑了笑,「你不是說,我是想將勝實據為己有嗎,那還能有什麼交易?」
「是啊」,沈意鳴發現自己好像不能去看他這副樣子,偏過臉繼續往前走,男人也很快跟上了腳步,聽見沈意鳴略帶失望的語氣說,「我為什麼覺得給你一次說真話的機會,你就會真的說呢,我一直自以為是……」
沈意鳴突然感覺自己那隻手被緊緊的握了一下,然後男人的聲音在耳邊突然響起,另一隻手已經將他攬進懷裡,緊緊的抱著,「我求他給我你的聯繫方式,或者,讓我再見你一面」 ,如果你還願意,他不會幹涉
願意什麼,又干涉什麼,池硯並沒有說。
沈意鳴在池硯懷裡輕輕的抖了一下,池硯察覺到了,又緊緊的用了些力氣,「交換是,終身服務勝實,除非……他或者你不再需要。」
沈意鳴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男人又補充,「是真話……是真的。」
沈意鳴在男人懷裡輕輕吸了一下鼻子,他好像沒有多震驚,也好像沒有多相信,「那你有點吃虧,見我一面就……」,不過沈意鳴腦子轉的也快,「也不是,你收穫了人脈,資源……離了勝實東山再起也不難……」
「不會離開,除了你,這個地方沒有任何一個我在意的人了。」
「人至死都是孤獨的」,沈意鳴透過男人的肩膀去看這個白茫茫的世界,聽雪簌簌落下來的聲音,「孑然一身的來,孑然一身的去。」
「遇見你之前我是靠著復仇活著,愛上你以後,我靠著還能擁有你活著,你爺爺說的不錯,我就是一條他養的狗,但是我的主人得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