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而已。
……
很多人在初春的第一場雨里認識了勝實集團新上任的掌權人,沈意鳴。
他作為上一任董事長沈博為唯一的後代,繼承了他所有的遺產,勝實旗下包括商場,酒店,和百合街所有的商用樓盤。
微雨下,沈意鳴穿著一身黑西裝在墓碑前站著,他神情嚴肅,卻又麻木。那些悲痛流轉於雙眼,又時有沉寂。
墓碑的照片上,沈博為慈祥和藹,那雙眼睛充滿著淡淡的溫暖。
可沈意鳴看著,卻說不清自己對這個養育自己長大的老人究竟是什麼樣的感情。
愛也愛,恨也恨。
也許死亡對於沈博為來說,意味著結束,那些恩恩怨怨,都隨著他的再無意識沉寂於這方寸的墳墓里,可對於沈意鳴來說,這不過是痛苦的開始。
昝楚予在一旁為他撐著傘,也為沈意鳴的痛苦頷首。
身後是前來參觀葬禮的人,一些是沈博為生前的舊人,自然也有一些是想在新任繼承人這裡沾些人情的新人。
更多的,是想要探究這繼承人究竟有幾分實力的餓狼。
葬禮結束,沈意鳴筋疲力盡的坐在車上,他多想像曾經一樣,不舒服就可以隨隨便便擺個舒服的姿勢,可現在一舉一動都代表勝實的形象。
沈意鳴不懂那些羨慕他生活的人,在自己心底里,他不過是執行任務的特使而已。
他不屬於這裡。
同來參加葬禮的還有沈雀,他找到沈意鳴的車,昝楚予正守在車外。
對這個見過幾面的編劇,昝楚予有一些印象,他伸手攔了一下,微微頷首,「沈先生,現在和以前不同了,抱歉」,說完扭身敲了敲車窗。
沈意鳴看到了車外面打著傘的沈雀,他降下來車窗,以為沈雀是來安慰自己的,扯了扯嘴角,發現自己根本笑不出來,只能給他一個安撫的眼神,「放心吧,我沒事,跟他鬧歸鬧,勝實上下幾千名員工,我不會拿來開玩笑的。」
沈雀抿了一下嘴角,微微垂下頭,他似乎在組織語言,過了兩分鐘才開口,「潘宸楓剛剛給我打來電話,他輸了。」
明明只是毛毛雨,卻像狂風驟雨還夾雜著閃電一般,讓人心生恐懼,也寒意驟起。
沈雀看了看沈意鳴的神色,繼續說, 「池硯供認自己的犯罪行為,接受法律制裁,當事人供認不諱且有確鑿證據,宸楓說,他盡力了。」
「判多少年?」過了足足五分鐘,沈意鳴才找回自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