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四年裡,即便無時無刻不用堅定的意志去麻痹自己,今後不可能再愛這個人,可時光的罅隙里憶起這張臉,還是會覺得心好疼。
床上沈意鳴還在睡著,打著輕鼾,倒是如意。
池硯又摸出一根煙點燃,手指夾著探出窗外,微涼的風催著,火星點點,雨又落下,澆滅了點點。
「硯哥……」
池硯扭頭看過來,沈意鳴沒醒,只是在說夢話,昏暗的燈光下,有一抹淚珠從床上人的眼角滑落,如一顆流星般撞碎在枕面。
沈意鳴在被子裡蜷起身子,臉埋在被子裡,帶著哭腔又說一聲,「硯哥……」
池硯扭頭看向手中的煙,已經被雨水熄滅了,他收回手,關上了窗,帶著雨水的濕意,連被子一起把沈意鳴擁進懷裡。
「我要怎麼做呢?我已經不適合在你身邊了,我的出現,我們的出現,或許會讓那些曾經用生命作為代價掩埋起來事實再一次傷害你……」
他把手指輕輕的攏在沈意鳴的後腦,閉上了眼睛,「我該怎麼做呢?意鳴……」
第二天,沈意鳴醒過來的時候,池硯已經不在家裡了。
房間裡冷清,卻也好過象牙山別墅,他緩緩坐起來,揪著身上的黑色襯衫使勁嗅了嗅,有池硯的味道。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麼做,只要能站在池硯的身邊,好像什麼身份都已經無所謂,即便只有肉T的關係,即便池硯對自己只剩下冷漠。
沈意鳴在房間裡轉了一圈,這是一間公寓,二層是臥室,一層是客廳,廚房和書房,這好像很符合池硯的風格,在他的生活里,睡覺是不得已而已的事情,他的時間要利用起來做更多的事情。
廚房裡沒有溫度,池硯並沒有做早飯,也沒有給沈意鳴準備早飯。
沈意鳴有些失落,心中的那點期待如已經復燃的死灰,風一吹過,四散開來,轉瞬熄滅。
沈意鳴又輕笑了一聲,想起自己求來的「情人」身份,有什麼資格奢求池硯還能像從前一樣給他準備早飯呢?
從廚房出來,沈意鳴又去了書房,他知道自己這樣逛池硯的地盤不好,可他真的很好奇,池硯出來的近半年時間裡,究竟在過什麼樣的生活。
書房整體的裝修風格偏簡單,一張桌子,一個落地的滿牆書架,上面的書並不多,大部分的格子還空著,沈意鳴走近,發現書桌上倒扣著一張相框,他伸手去拿,背後突然懟上一陣疾風,有人衝過來,按著沈意鳴的手又把相框按在了桌面上。